以来是想出宫的,不是假意推脱,不是装模作样,不然以她的容貌早就能被皇帝收入后宫了,就是曾经后宫的第一美人丽妃,相比之下也丝毫不差。
梅珏正要说话,傅辰却快速拉住她,躲进一旁隐蔽的阴影中。
两人在对话时,傅辰一直关注着周遭。
“有人吗?”一个不放心的女声。
“放心,这时候哪还会有人”另一个男人保证道。
这两道声音是熟悉的,傅辰的记忆力几乎就在下一刻已经猜到了来人,二皇子邵华阳和祺贵嫔,二皇子是唯一一在宫外开府,还能长时间在皇宫内过夜的皇子。
经过上次的事,他们居然还敢傅辰对二皇子的跋扈又有新的认知。
也许正因为上次被三皇子撞破后,经过了一段时间发现风平浪静,而三皇子也因为受了皇命在外处理灾银被劫的事,如今更是不可能出现在皇宫,这两人反而觉得更刺激了。
梅珏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后来听到衣服摩擦,男女交合的声音,才意识是什么,心中也是惊涛骇浪。
此处假山环绕,想要在视线较差的晚上躲藏并不算难,只是邵华阳也算有了经验,先在这假山中四处摸索了下了,也幸好有傅辰带着,好几次两人都差点被碰到,堪堪躲了过去。
还好这次也没有汤圆那猫的捣蛋,两人只能憋着一口气,用耳朵听了全程的**现场,梅姑姑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有点吃不消,但现在这情况根本不可能出去,只能和傅辰一起在暗处等到那两人离开。
也幸好那两人速度也很快,全程也不过是一盏茶超过些。
等到那两人彻底离开,梅姑姑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他们?”
“你说二殿下与祺贵嫔?”
“你怎的一点也不惊讶。”她觉得傅辰实在淡定过头了,好像发生什么事,傅辰总是这副模样。
“因为不是第一次了。”
“若是皇上知道……”随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要当场抓到才算数,就是她现在和傅辰的地位,说了又有谁信,少不得要被这两人对付,再说,与他们又有何关系。
“继续刚才要说的吧,此处不宜久留。”
梅珏也是因刚才的变故,加快了语速,“我本来只知道你是皇帝的剃须师傅,现如今你在德妃那儿做事,只是跟加大了我与你合作的想法。”
“姑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过几年,你就有机会被放归出宫”
“傅辰,没用了”梅珏苦笑,“你知道李祥英说什么吗,他说小央只是第一个,拿上就会轮到我,以前他没能力接触到皇帝,我自然什么都不怕,但现在,我不能等到那时候,那就什么都晚了”
“我帮你与德妃通融下,将你调派过去。”这是他唯一的办法了。
“当你的请求越多,你付出的也更多,傅辰,我不能白白让你一个人去抗,再说,若真让皇帝看到我,怎可能放过我。”她忽然抬头道,眼中闪着光芒,“你知道是谁彻底改变我的想法吗?是你……在我们所有人都认命的时候,只有你愿意想办法为陈作仁报仇,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只是再也不想麻木了我要当这人上人,我逃避了整整十年,到现在才明白这宫里,不爬上去,这命永远掌握在别人手上,自己的,在乎的人……”
“为何选择我,你可知道这事若是传出去,你我都会被斩立决。”
“你太小瞧自己了,哪个进宫三年,能有你升的快的,更因为,你从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你甚至比我们所有人都清醒,傅辰,除了你我不认为别人有能力帮我。”
“但我从不冒险。”片刻沉默后,在梅珏的凝视中,给出了答案。”
“我知道,其实我来的时候就大约猜到你的答案了,你做事太有规划……我只是,想试试。”梅珏苦笑着转身,准备离开。
“说了那么多,其实你很想为小央复仇是吗?如果你不上位,等待你的只是第二个小央,为了自己,为了小央,你不能再坐以待毙。”
“不愧是傅辰,我一直知道,你隐藏得比任何人都深。”
“所以,你决定了?”傅辰的声音有些缥缈。
“对。”因为我别无选择。
“现在的你,还不足以让陛下为你神魂颠道。”傅辰的深邃的目光,
“啊?”梅珏惊讶回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想要成为宠妃,只是容貌是不够的,陛下阅美无数,容貌就像琼浆,一时新鲜迷恋却不会长久迷恋。如果你相信我,那么让我改造你。”傅辰从这个女子眼中,看到了抗命的不甘,他们都是不甘的,他有什么理由不帮她。“我们来创造一代盛世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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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梅珏碰面后,傅辰又悄声无息地回到福熙宫偏殿。
打开门后,刚要取下放在门槛边的自制插销,却发现那里空了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进门,而这个自制插销材质易断,没特殊办法无论什么办法开门都会弄断它。
空了,只有一个原因,有人进来过。
他在门口感受了下屋内气息,很确定没有人。
迈步走了进去,将蜡烛点亮,移到门口果然看到断裂的插销,以及一张戳成比针还细的纸条。
傅辰用手指反复揉搓,才将那纸条戳开,皱皱的纸上写着:害。
落款是,桃花糕。
谁会用那么隐蔽的方式来喘息信息,只要他稍稍粗心大意点,肯定是看不到这么细的纸条,重点是认识他。
定然不是监栏院的人,因为那些人做不到如此细致不留痕迹。
桃花糕,傅辰搜罗了一圈认识的人,没一个叫有桃花糕这个三个字的。
那么是谐音。
想了半天,也一无所获。
傅辰将那纸条放在蜡烛上一烧而尽。
去打水洗漱的时候,碰到殿内的其他太监,并不是泰平泰禾,他们也看到傅辰了,有些皮笑肉不笑,互相打了下招呼就离开了,其实在刚进宫那会,傅辰也在监栏院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新人想要融入陌生环境,都需要过程,而这个过程可能树敌,可能结交盟友。
因德妃的赏识,他们没有明目张胆做些什么,就是讽刺的话也是听不到的。
但傅辰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排外,谁让他算是“空降兵”,他们努力了那么多年还没熬出头,但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得了眼,一下子越过他们这些太监成了德妃跟前的红人。
这时候候着脸皮去讨好他们,是没必要的。
傅辰路径院子,看到种植的桃树,忽然想起了。
桃花糕
是他经常给七皇子的糕点,因为现在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膳食房做点心的师傅们收集了不少桃花,这糕点也是时令糕点。
害,能有很多种含义。
比如害怕害喜伤害灾害……
如果真是邵华池在传递消息,他在害怕什么,或是……有人要害他?
谁要害他,而他现在虽然还在“痴傻”,但皇帝因丽妃被冤之事格外愧疚这对母子,为了他甚至把国师都请来医治,就是皇后都不可能再明目张胆害他。
或是暗地里的,那么会是谁,皇后,还是别人?
他记得七皇子身边的亲信,已经被从冷宫放出来了,虽然人数不多,但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这么想着,傅辰熄灭了烛光,闭上眼很快就睡了下去。
傅辰渐渐适应福熙宫的生活,他的工作并不多,一段时间换个蔻丹,偶尔被喊去说些趣事。
德妃身边有专门伺候的人,每个人都分工明确,忽然加个他,反而安排不好工作,德妃就将他
德妃这里是比较清静的,她是个很讲究情调的人,不削于搞强迫那套,也不会为了和傅辰发生点实质关系就急切了,她做事不急不躁,就像当初和傅辰在一起一样,她喜欢那种自然而然的过程,一种男女之间互相吸引的荷尔蒙,而不是硬强求什么,这是一种高端的对感情享受。
所以一段时间以来,他最多只是与德妃眉眼间有些交流,而傅辰每次都能很准确的猜到她的意思,这让她倍感惊喜与贴近,他知道,她很乐意享受这种无人能察觉的互动。
她很贴心的给傅辰在内务府安排了一个职位,如果事情不多便可以去内务府做做事,这也是间接在给傅辰铺路,让他与刘纵多亲近亲近,傅辰想到慕睿达是德妃的人,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慕睿达因性格严肃公正很受同样性格的刘纵赏识,如今看来,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联系。
刘纵这次看到傅辰,私下第一次对话时,先是比了个大大的拇指。
“看不出来呀,咱家前一天才让你找个宫殿躲开李祥英的调派,你当天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吓,你可知道福熙宫从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没添过一次人,你可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被娘娘开口的人,不得不佩服啊”刘纵感慨道,说话比之以前更为随意些,隐隐有把傅辰当做自己人看的意思。
刘纵态度的细微改变,让傅辰越发肯定心中猜测,刘纵也是德妃的人。
后宫有两处命脉,一是内务府,二是膳食房。
这女子,从某种程度来说,才是后宫最大的赢家。
傅辰这几日一直在内务府中走动,因王富贵原本的职务是监察净身,现在全副精力照顾小央,这份差事就由傅辰代管了,这会儿和刘纵唠嗑完,他就要去嗣刀门。
“对了,等这些天秀女选完后,咱又要忙了。”秀女经过行选初选复选,如今快要殿选了。
“又有喜事了?”
“是十五殿下要被送去羌芜做质子,二十日后出发,这期间我们必须为十五殿下准备好一切事宜。”
“十五殿下,您没听错吗?”他记得他在长宁宫时听到的是邵华池,怎么会换成十五爷。
“咱家怎可能听错,就是十五殿下,是怎么了?”
“不,只是小的很好奇,那不是皇后娘娘最疼宠的吗?”傅辰的疑惑或许是不少人心里想的,能这么问,也是他和刘纵现在越来越熟悉的关系,再者刘纵如今将他看作“自己人”。
“就因为是嫡出,送出去才能表现出咱大晋的诚意。”其实刘纵也不明白,明明受宠的皇子那么多,怎么就成了皇后的儿子。
那可是皇后的小儿子,命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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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务府出来,没多久就到了嗣刀门,前些日子陈作仁等人离开后,监栏院就空出了好些位置,许多小太监都是一人身兼多职,傅辰自己也是同样的情况,一会在这儿上差,可能过一会就去别处了。
因为新一批秀女过来,宫里需要添人,新的小太监又被送来宫里了,傅辰几年前也是有过这一遭的,只是当时他的身份与当年对调了而已。
在晋朝被送入宫净身原因各不同,大致有几种,最常见的就是傅辰这样的,因为家里穷得要饿死了,这是无可奈何的。剩下的就是拐卖机构,这种机构从古至今都有,古时小孩几乎都是放养的,有时候人贩子一抱一个走,转眼人就没了,而古代这资讯不发达的地方,不见了就是一辈子也见不着了。还有种父母亲人硬将人买进宫,孩子多,卖一个也不嫌少;另外比较少数的情况,就是像王富贵那样,因为犯了重大的罪,无奈进来的;最后的就是“天阉”之人和意外。
这种种情况,导致晋朝从来不缺太监,后宫里的太监说是两千八,只是大约的数目,一般是远远超过的。
傅辰到了一处廊庑下,这里是个两进的院子,并不大,在嗣刀门内,刚净身完的太监一般会痛得晕过去,都在这里修养,常规情况下需要休养十几二十天左右,期间还有可能身体太虚而熬不过去的情况。
傅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值班小太监看到他,躬身打了招呼,“傅爷,您来了。”
“嗯,他们如何了?”傅辰应道,并不推脱。
这是宫里规矩,虽然傅辰的年纪比他们小,但宫里讲辈分的,傅辰高了他们两级。
“恢复的不错,有好几位已经能下来走动了,应该都没问题了。”
傅辰点了点头。
一般人想要混进宫并不容易,许多太监伺候的都是宫里的贵人,怎么可能马虎的放过,不是谁都能进宫的,这身世上至少也要对朝廷无害。这么多朝代下来,对这方面的检查更加细致,每个太监的籍贯姓名进宫原因都是会到当地调查的,而这些资料都会在内务府记录在案。
其实小太监的回答,这在傅辰的意料之中,因为在为这群人监察的时候,他就发现里面有一群人很特殊,他们看上去也是瘦弱的,一般人不会有任何奇怪。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就会发现这是一群练家子,傅辰甚至不着痕迹做了些试探,结果就是这群人不简单。
身怀武艺,就是净身了,身体素质也是不错的。
只是这样的一群人却因为“家里穷”进宫,怎么可能?
傅辰进去前,小太监又喊住了他,“傅爷,刚才重华宫说要来挑人。”
哪个宫里缺人,就会来挑人,是惯例。
而重华宫因为九皇子复宠后,伺候的人本就很少,自然是要添人的。
傅辰淡淡应了声,“好的,我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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