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都是她自己在教,兴趣课除了美术外,都有老师辅导。
——
他都那样说了,她为何还要关心他?
独在异乡,来来往往皆是金发碧眼的陌生人,他撑着手杖,边走边想,边看沿途她看了四年的风景。
她还能给他送饭来,便说明她放下了,当真是放下了!
想起来,心中仍很不是滋味!
明明不该怨她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从一开始,以自个儿的权势,明知她是侄儿的恋人,偏要横刀夺爱,娶来当作静知的替身!一直隐瞒着她,怕她知道,偏偏她自己知道了,受打击地摔下楼梯,流掉了孩子。
她憋屈地隐忍着,不敢质问他,一个弱女子,成天提心吊胆,筹划着逃跑。
现在想来,那一枪,也是他活该承受的,她爱得那么苦,自然也恨他入骨!烧了白公馆,他一点不怪她,静知死了那么多年,他也早已忘却,留着白公馆有何用?
烧白公馆前,她看到了他写给静知的笔记,虽然记不大清了,但,写过什么,还是有印象的。
她得多伤心?换作是他,也早已将她杀了!
逃亡在外的一年,她吃尽了苦头,做着危险的地下党情报工作,随时可能丧命!
压死她对他爱情的最后一根稻草,应该是那日,她离开前,特意去军营找他,告诉他那两句话后,他仍说她是替身,气她烧了白公馆的话!
望着天空,他苦笑,他何以要她一直保留爱他的初心,有何资格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何况,她得到的消息是,他牺牲了!
她曾那般爱着他,如今能与他冰释前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其中,经历了莫大的辛酸。
虽然,他亦有他的苦衷。
“伯伯,伯伯,你的鞋带松开了!”小女孩稚嫩如银铃般的声音,将失神的他拉回神,垂下头,只见一个堪堪到他膝盖上方的小女孩站在他脚边,仰着一张白皙无暇的小脸蛋,正望着自己。
小女孩扎着两只小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曾相识,且她是东方面孔!
“伯伯!你的鞋带松开了,这样走路容易绊倒哦!”她又好心地提心,萧慕白总算回过神来,立即蹲下,没急着系鞋带,望着她的小脸蛋。
一向冷酷的男人,露出发自会心的笑容,多漂亮的小丫头!
“谢……谢!你的提醒!”他哑声道,才要系鞋带。
“伯伯,我帮你拿手杖!”乐儿乖巧道,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杖,萧慕白笑着,立即将大头皮鞋的鞋带系上。
“你的家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他逡巡了一周,也米简直她的家长。
乐儿撅着嘴,“哥哥不带我去广场上喂鸽子,我自己跑出来了!”
萧慕白看向对面的广场,正是黄昏时分,金色的阳光洒落一地,广场上一片成群的白鸽,“自己跑出来,很不对,万一被坏人抓去了,咋办?伯伯先带你去找你哥哥,好不好?”
他柔声,耐心地问,生怕自个儿声音大一点,就将这漂亮的小娃娃吓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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