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去的人,说一点不挂念是不可能的。
刚走门口,只见一个打扮得十分得体的少妇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子进来了,少妇的后面跟着两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每个丫鬟的手里都抱着一个包裹。
“小姐,小姐,你是小姐?”对方倒是很快认出了谢涵,眼泪喷薄而出,几乎是踉跄着扑到了谢涵面前跪了下去。
“陈姨娘,快快请起,有话起来再说。”谢涵亲自扶起了对方。
不用问也看出来这几年陈氏应该生活得不错,难得的是对方没有忘本,见到谢涵竟然还恪守主仆之礼,谢涵多少有点感动。
“我们小姐总算长大了,真好;听说小姐的亲事也定了下来,真好;可惜,要是夫人和老爷活着就更好了。”陈氏拉着谢涵的手上下看了又看,把谢涵的眼泪也勾出来了。
“小姐,小姐别哭,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提这些往事。其实,今儿奴婢是来给小姐送贺礼的,听说小姐要成亲了,奴婢不才,给小姐预备了几样嫁妆,东西不值钱,可都是奴婢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是奴婢的心意。”陈氏说完从两个丫鬟手里把包裹接了过来,并示意两个丫鬟把小女孩带出去玩。
司琪见此领着她们三个去了旁边的院子看锦鲤,高升也腾出地方走到大门口去张望了。
陈氏见人都走后,自己上前把两个包裹打开了,其中一包是给谢涵做的肚兜、亵衣、鞋袜、丝帕,另外一包是枕套、炕屏、屏风,挂件等。
“多谢了,还别说这些日子白姨娘和司琴奶娘几个都在绣这些东西,难为你有心了。”
“小姐喜欢就好,奴婢也就没有白忙一场。”说完,陈氏顿了一下,看了谢涵一眼,又看了看门外。
谢涵早就猜出对方不大可能大老远专程只为给她送点绣品来,见此便道:“陈姨娘可是有话要说?”
陈氏拧了拧手里的帕子,低声说道:“其实,这话老爷当年是命奴婢等小姐成亲时再告诉小姐的,可奴婢觉得机会难得,下次再见小姐不定是什么时候了,所以我,我。。。”
谢涵一听这话大有玄机,竟然是当年父亲的委托,便也压低声音问道:“陈姨娘的意思是当年我父亲有话嘱咐过你?”
陈氏点点头,“老爷说了,这话只能跟小姐一个人说,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而且还有可能是灭门之祸。”
“到底何事?”谢涵的心咚咚跳了起来,直觉自己马上离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
“老爷托我转交给小姐一个盒子,奴婢不敢放在身边,把那个盒子埋在了我住的那个院子的银杏树下。”
“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有一沓子银票,有一封信。对了,原本还有一幅画,后来老爷又把那幅画拿出来了,说是盒子里放不下。”
“画?什么画?”谢涵追问道。
陈氏眯着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