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我的家。人是不能嫌弃自己的家的。”谢涵再次正式地宣告了自己的立场。
“可是乡下地方又苦又穷的,你去了之后。。。”顾铄还待说什么,只见司书跑了进来,说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
谢涵一听忙起身,命司书去喊几个婆子来抬东西,同时也命司琴和司棋把刚才收的土仪和程仪归整一下贴上封条再让那些婆子搬到外面去。
顾铄见此自告奋勇要替谢涵写封条,谢涵也不拦他,待屋子里的东西都清走后,谢涵命司书抱上了自己的六弦琴,司琴和司棋两人各自挎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的是谢涵路上的用具和要换洗的衣物,而谢涵自己则抱了一个青花小瓷器罐子,这个小瓷器罐子还是上次从京城回来时她随身带的蜜饯罐子,只不过上次里面多了些麻黄,而这次则多了几张银票。
当谢涵抱着这个小罐子出现在大门口时,高升几个和奶娘一家以及谢绅一家都站在了门口候着,此外还有赵根生一家以及几个留守的婆子,总之,谢家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孩子,上车吧。”奶娘接过谢涵手里的罐子,红着眼圈说道。
谢涵听了这话随她走到马车前,在奶娘放好罐子要抱她上马车时,谢涵恋恋不舍地回头再看了看谢家的大门,突然,她推开了奶娘,走到大门外的台阶前跪了下去,并俯身痛哭起来。
“涵妹妹,起来吧,以后你若是想念这里,我再陪你回来就是了。”十三岁的顾铄轻易许下了他生命里的第一个诺言。
可惜,这诺言对谢涵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司琴见顾铄去搀扶谢涵,忙把手里的东西给了奶娘,过去把谢涵扶了起来。
从谢宅到大明寺,谢涵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干,好容易奶娘把她劝住了,扶着她下了马车,可一走进求仙院的大门,谢涵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跪在父亲的灵柩前,谢涵哭得不能自已,以致于后面的那些仪式都是谢淮和谢润帮着她完成的,因为他们两个不上前的话,顾铄就得上前了。
而谢淮早就从谢涵让他陪客的那天起便看出了谢涵的心意,所以这次没等司琴暗示什么他便拉着谢润站到了谢涵的两边。
顾铄倒是有心想挤走他们两个,可谢淮一句话就把他拦住了,“这是我们谢家的丧事,外姓人是不能主事的。”
仪式结束后,谢纾的棺木被送上了骡车,谢涵抱着父亲的牌位上了马车,一路直奔码头。
谁知上船的时候,顾铄借口谢涵小担心她晕船或者是担心她害怕,非要跟她上一艘船。
“大表哥放心吧,我身边有这些丫鬟婆子伺候着,肯定不害怕。倒是大表哥自己第一次坐船,还是小心些为好,我已经让高管家给你单独预备了一艘船,身边都是你的人,你用起来也方便。大表哥若是担心没有人说话闷得慌,不妨让我大哥二哥过去,让他们两个给你讲一些扬州的典故。”
顾铄一听,生怕谢涵真的把那两个穷鬼喊来,忙黑着脸上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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