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有尽头的无期徒刑!”
即使那夜他也只是个过客。
“我会在九眼桥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用今生已死的绝望来等待,直到等来你和你的歌声我才复活。”
我静下来,所有的眺望只剩失明的夜空和脑海中扩散的疼痛欲裂,四岁时异类不辞而别。那天,
……
阳光明媚,竹叶是绿色的。
黑色的脑袋浮在水面,极圆,剔透且晶莹,流溢着一种神秘的光华,他没有鼻子,也没有耳朵,但他的声音很奇特,小女孩能感到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诡谲的力量与自己的心相通灵,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能够穿透黑暗的光芒。
小女孩和他相对而视、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嘿!”小女孩兴奋地和他打招呼,他和“人们”太不一样。
“你是谁”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得意了:“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的一切,你的过去,你的将来……”
小女孩趴在沼气池沿,他浮在沼气池黝黑浑浊的水面上。他给小女孩讲她的未来,而小女孩,则给他讲一个四岁孩子的家家酒。
一场相谈甚欢。
“我们是朋友了吧!”小女孩认真地看着他。
“嗯。”他说。
“那你等我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可以吗”
“好。”
……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我只是不愿独享你给我的快乐。
“你等我,要等我哦!”我只是想向亲人炫耀四岁的小孩却拥有一个神奇的朋友。
“一定要等我哦!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一定要等哦!”难道我的内心已经领悟到那一转身竟是的巨大离别。
“一定要等哦!”才被宿命支使着那样叮嘱却放心地转身。可是你说你会等我。
难道不是你在回答
我跪在沼气池边,我充满希冀,绝不是沮丧,然而泪水刷地涨满四岁的双眼。
我对着沼气池呼喊你,用理菜的竹竿捣,又换作木档,折腾到手臂都酸了,汗流浃背。
我跪在风中,四岁的心灵却感到世界突然好大好荒凉好没有依靠好没有信任,我咬住嘴唇忍了很久,但还是泪如泉涌。
我跪在沼气池边,任泪水扑簌,大颗大颗地滑落下去,撞在水面上,打出脆生生的声音。
那是你留给我最后要说的话吧,我渐渐明白,那是:不见。
不见吗
从那时起,世界上多了一个‘小骗子’,可是异类,我不是骗子!石头不是骗子!但你为什么不出现呢哥哥不相信我,小叔不相信我,爸爸妈妈也觉得我四岁竟然就那般荒诞离奇。
薯薯也坚持说那只是一场梦或者幻觉。
可是那年我一个人跪在那里,孤独地、沮丧地,我脸上爬满委屈的泪水,我喊你、叫你、找你,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呢哪怕你出来哄一哄我。
我发誓再也不敢转身,我要划一个世界只属于我和你,所有该死的快乐、自私的感情再也不敢分享……
那晚我丢开画纸,躺在床上,被记忆存封十七年的对你,异类的思念、爱和恨,訇然侵袭,让我泪流不止,哭了一夜。
遇到他时,我已经养成了迷恋乘坐在深夜奔驰的火车的习惯,火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窗外是深不可测的黑暗,那种看不到尽头的绝望,和没有尽头的等待无二。
和一生相比,十七年是多么的卑微啊!
列车启动,我照例虔诚地始终背对火车开往的方向,在眼前划一派空蒙,努力的眺望。
那些薯薯曾极力劝我遗忘、放弃和抛弃的——黑色的脑袋浮出水面,极圆,剔透且晶莹,流溢着一种神秘的光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近到触手可及却永远的不可触及——可我愿意屈服给这样的只剩绝望的爱和思念,用一个又一个“十七年”,哪怕噬尽一生。
那晚,震耳欲聋的噪音,深不可测的黑暗,我在一派空蒙中努力眺望,却听到了歌声,我看到街灯、桥、三三两两的行人、车、和淙淙流水,我坐在桥栏上,满心欢喜,满心欢喜的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有烟吗”我问他。
“我还忘了带打火机。”我如此和他搭讪。
……
那一刻,相对而视,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简洁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自从那晚在九眼桥听到徐笑的歌声之后,任她在心里如何翻刨搜寻,竟再也找不到一丝异类的气息。
简洁苦笑:“徐笑!异类!为什么,不是薯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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