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禾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呆在他的怀中,等着玉楼将热水提了上来。
热气蒸腾而上。
姜曦禾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那个站在屏风后,微笑着正在练字的男子,心中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若是以前,有人和她说,这么一个出色的男子是她的夫君,她或许真的会很高兴。
可自打她猜出了自己身份和曾经梦见的那些事后,可就没有这么开心了。
这般出色的人,想来后面所操持的东西肯定也不简单。
她将目光转了回来,小声对着玉楼说道:“我以前和……我夫君的关系好吗?”
“主子和殿下伉俪情深。”玉楼笑道。
“是吗?”姜曦禾掬了一捧水,淋在了脸上,“我还忘记问了,我那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殿下是大燕的储君。”
“一国太子,这个来头的确是挺大的。”姜曦禾淡淡一笑,似乎也没有当一回事。
最先开始猜着的时候,的确是有几分惊讶的,但是过了也就淡定了。
如今问,也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下而已。
又泡了一会儿,姜曦禾才从浴桶中起身,任由玉楼将衣裳为她穿上,然后扶到了床榻上。
“对了主子,您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侍女?”
“谁?”姜曦禾想了想,半天没有想起一个人来。
“就是在外扫院子的那个,叫什么冬燕。”玉楼有些委屈的噘着嘴,“主子您是不知道,那位姑娘今儿还给殿下送了一壶热茶,那眼珠就差没有直接黏在殿下的身上了。”
听玉楼说起冬燕,姜曦禾才蓦然想起了这么一号人来,她倚在床上笑道:“就是一个粗使的丫头罢了,你若是不喜,直接打发就是,不需要亲自来问我。”
玉楼欢天喜地的应了声,然后才让人进来,将热水给端了出去。
玉楼一走,南暄意便将手中的笔随意一搁,披着头发就走了过来。
他身上还带了些水雾。
“时候不早了,快歇息吧。”南暄意宽了衣裳后,也上了床,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别啊。”姜曦禾半撑着身子,瞅着他。
“嗯?”南暄意不太喜欢有她离她这般远,一下子又将人重新扯回了怀里,“什么事?”
“刚刚听玉楼说……你是大燕的储君。”姜曦禾挣扎了一下,见着没什么用,也就不再白费力气的靠在了他的怀中问道。
南暄意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怎么了?”
“难道一国储君都很闲吗?”姜曦禾十分好奇,“你都不用管理协助你父皇管理国事的吗?”
“怎么会闲?只是你在这儿,我哪也不想去。”南暄意低头在她的眉心亲了一口,“曦禾,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经历什么,姜曦禾并没有问。
又或许是心中的那一点执念在克制着她去问这个问题。
她睁眼瞧着面前的男子的颈子,告诉自己不用急,很快,很快她就能知道全部的事情。
一滴不漏的,全部知道。
今日又出太阳。
南暄意让朝暮备好礼品,摸了摸姜曦禾的头便出了竹轩,去山脚拜访聂言了。
等南暄意前脚一走,姜淮晋就按时的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竹轩。
玉楼已经机灵的泡了一壶茶上来,然后就乖巧的去屋子候着了。
姜淮晋抿了一口茶:“你养的这个小丫头还挺机灵的。”
“如今殿下也不在,兄长可以和我说说昨夜的兄长想对我说的事情了吧。”姜曦禾微微一笑,“毕竟殿下离开的时间不会太长,不如长话短说。”
姜淮晋胡乱的应了声,瞧着姜曦禾面貌,顿时又陷入了沉思。
这事并非是他出尔反尔,要毁了他和浅浅之间的约定,而是因为他算是看透了,继续让浅浅留在京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果子吃。
南暄意那个冷心冷肺的家伙,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他安排在京城的探子,可是将姜卿浅如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
再加上这件事本就是浅浅做错了,他也拉不下脸去跟南暄意求人情。毕竟另一个嫡亲妹子,至今生死未卜。
姜曦禾也不急着吹姜淮晋,而是和姜淮晋一般,端着茶小口小口的尝了起来。
隔了半响,才听见姜淮晋说道:“如此,那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你打算何时随他回去?”
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姜曦禾神色淡然的将茶盏放下:“这就要看聂先生怎么说了,哥哥你也知道,我如今不宜长途跋涉。”
“京城离这里太远,我若这般贸然随他回去,恐怕小命都要交代在半路上,毕竟我也是个惜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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