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通过吧。”
“夫君不想去和他争辩一番?”赵云舒有些诧异,按照以往叶应武爱才的性格,早就已经下楼去了,可是今天却在这里安坐稳如泰山。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叶应武微笑道:“不过是三言两语之谈,何以断定此人便是可以重用者?这行省制度颁布出来也有几天,而且本来想要参悟透只要对之前的政治制度历史有所了解即可,并非什么难事。明白这个,只是成为大明官员的标准罢了。更何况······”
顿了一下,叶应武的目光转回窗外,看着喧嚣的街景:“更何况某现在是大明的皇帝,不再是当初那个身边人才匮乏恨不得把文宋瑞他们撕成两半用的叶使君,这些人不管某是不是出面,终归还是要参加大明科举考试的,只要他们真的有才能,某还是会见到他们。”
赵云舒看着叶应武,轻笑一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夫君这是自比唐太宗啊。”
“比太宗某还没有自大到这个地步。”叶应武摇了摇头,“只是某不想打破现在这个公正的考试取材的制度罢了。”
现在的科举制远远没有满清八股取士那么昏暗和僵化,本来前宋科举就喜欢结合时政进行变通,到了大明,在叶应武的授意之下,负责科举的翰林院和学士院在拟定题目的时候更是着重于对考生人品、见识、心态等等多方面的考察。
毕竟一个好官不应该只有满腹经纶,还有面临大变时候的稳定心态和为国献身、为民造福的基本意识。大明需要的不是那种摇头晃脑、满口“之乎者也”的书生,而是真正的实干人才。
“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准备回去吧。微儿和惠娘那两个丫头到街道对面买糖葫芦,应该已经快要回来了,有禁卫军护卫,倒是不用牵挂。”叶应武站起身在桌子上放了茶水钱。
赵云舒微微颔首,叶应武毕竟是一国之君,这样白鱼龙服在街道上来往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在洛阳是“天高御史远”,还不用怎么担心,不过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就算是御史在千里之遥,也会雪花一般的向案头上递奏章。
不过还不等两个人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下面人群中传来清脆的声音:“你说的还没有我大哥哥明白清楚,就这么洋洋自夸,真是恬不知耻!”
刚才一语道破行省制作用的士子,正洋洋得意的接受诸多同伴的恭维,突然间听到有人斥责他,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掐着腰站在人群中,身边除了另外两名戴着面纱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人追随,身上衣服也不是什么华贵装饰衣衫,想来不是招惹不起的权贵之家,当即这士子松了一口气,冷笑着说道:
“你是谁家女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年纪轻轻便口出狂言。”
赵云微哼了一声,小手一挥便要招呼人上前,却不料手腕被人一把攥住。赵云微仗着叶应武的宠爱横行宫禁,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负,当即小脸变得通红,瞪眼看去,抓住她手腕的却是叶应武。
“微儿,别闹。”叶应武低低说了一声,又冲着人群中跃跃欲试的小阳子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让这些准备在郡主面前大展神威的杀胚们冷静。
“你便是这丫头的家人么?”几名士子纷纷开口说道,脸上都带着恼怒的神色。这么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开口指责他们吹捧的人大放厥词,那不是在打他们的脸么,“你们家的人也实在欠管教!不过她既然口口声声说她兄长有见解,那不如请她兄长过来,议论一番1”
叶应武轻轻哼了一声,本来他打算宁事息人,不过这几个人的口气甚是不善,也着实让他不爽。堂堂大明皇帝陛下南征北战、什么场面没见过,当年在朝堂上以一己之力力压贾似道,就没受过这样的挑衅。
琼鸾想要伸手拽住叶应武的衣袖,不过却被赵云舒拦下来了。
唇角噙笑,赵云舒压低声音说道:“看戏便是。”
当即撩起衣袍向前一步,叶应武淡淡的说道:“某便是她的兄长。”
“哦,那你妹妹已经口出狂言,不知道你可真的有何高见?”那士子眉毛一挑,顿时有些不屑的说道。他能够折服这凌波楼的所有士子,意味着在这洛阳白身士子当中也是翘楚,自然不会惧怕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叶应武轻笑一声:“刚才说行省制度是为了醋精每一块地域的经济发展,这句话没错。不过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并没有看出行省制度的真谛。”
这来历不明的家伙开口便是这么嚣张,让周围的士子不由得轻轻吸了一口气,一道道目光落在赵云微身上,不得不感慨,这还真是一对兄妹,开口说话都是一般无二的张狂。
叶应武并没有在意他们,径直说道:“想必诸位都是博古通今之辈,也清楚古往今来的行政制度变迁。祖龙当年施行的郡县制乃是为了把天下大权集中在皇帝一人手中,成一家之天下,自然使得昏君就位则国家大乱,将一国之安危捆系在一君主身上,此国焉有不亡之道理。而之后汉推行郡国并行制度,不过到了武帝再一次大权归中央,与秦相同,后果自然也差不多。一直到了唐代,皇权旁落,藩镇四起,盖因地方官员掌控军政、民政,已经对朝廷阴奉阳违,其灭亡之道和秦汉正好相反,为君权旁落。以至于到了前宋艺祖时候,不得不杯酒释兵权。”
周围的士子们顿时议论纷纷,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谁这么直截了当的谈论各个王朝行政制度和皇权的划分优劣,毕竟这关乎到皇权和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的矛盾问题,平时所有人都在或有或无的忽略这个问题,自然而然的也就把回答一切问题的重点落在了经济、军事上。
叶应武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自前宋艺祖以来,每路有转运使、安抚使、提刑司、常平司,互相牵制、互不听从,导致一旦面对敌人,朝廷在本地竟无可负担重任之人,只能由朝廷派遣人来节制各部,导致在临战之初,前宋往往是吃亏败退,等到朝廷有所决断的时候,战局已经糜烂难以挽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大权集中在官家和朝廷手里,甚至是过于集中。这也是因为前宋艺祖想要提防唐时藩镇之乱重演,可以理解。不过大明既然是在前宋之废墟上建立,自然要吸取前宋的教训,行省制度的确立,正是为了解决古往今来最令朝廷头疼的权力归属问题。整个行省设立安抚和巡抚两人互相牵制,同时在突发事件面前只需要两人决断就可以进退攻守,相比于唐朝藩镇一人决断和前宋路制四人决断各有优劣,不过以某看来,应当是优势大于劣势。通过行省制度,皇权虽然没有之前集中,但是依旧能够通过安抚和巡抚两人的制衡以及监察御史的掣肘,对地方有着相当的控制能力,从而有效避免藩镇割据的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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