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是憋了多久,这成百上千的羊皮筏子、竹筏和舢板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准备好的,尤其是到时候一旦有水师的支援,甚至可以保证在短短两三个时辰之内将整个天武军送到大河对岸!
“有意思!”叶应武轻笑一声。
这么一来第一次上岸的天武军将士人数将会达到两千余人,超出了他的预料,而也意味着这一次的演练不是叶应武想象中的禁卫军一边倒屠杀,同样有了很大的悬念。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有看点,而且也能够让两支大明精锐在交手之中更好地学习对方的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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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弓弩手掩护,告诉一师张濡,如果两刻钟之内拿不下滩头的话,这个师长他也不用当了,给老子回家种地去吧!”江镐趴在小船上,一支支箭矢呼啸着从他身边没入水中,不时有箭矢砸在士卒的胸口,包裹在箭头上的面粉便在人身上留下一处痕迹,而那名士卒只能悻悻地站起来,算是阵亡。
这些阵亡的士卒都直接从船上跳入水中,反正水也不深,他们站在船上还会影响袍泽弟兄的观察。
在江铁前面,已经有十多条小船全军尽墨。而天武军一师师长张濡的将旗已经满满都是白点,如果是在战场上,这面旗帜估计已经被撕扯的看不出来原本模样了。
一艘小船在纷纷乱乱的渡河船只之中挤了出来,传令兵举着盾牌跳入水中,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天武军第一军第一师的指挥处。实际上这指挥处就是把三四条小船横过来搁浅,而张濡正小心翼翼探头看着前面的景象。
一排一排天武军将士怒吼着冲上去,之前的火炮和投石机已经将滩头大半的栅栏和鹿砦摧毁,不过剩下的那些依旧可以阻挡天武军的箭矢。更主要的是禁卫军那些家伙一个个身手敏捷就像猿猴一般,在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鹿砦和栅栏之间来回奔走,也不过是两三百弓弩手,就把天武军最精锐的第一师死死的压制在滩头。
在栅栏和鹿砦之前,已经趴下了不少天武军士卒,这些中箭的士卒按照规则必须趴在地上装死,等演练结束,所以他们一个个人虽然咬牙切齿、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看着不断有袍泽从身边跑过,然后沮丧的倒下,只能听着嗖嗖的箭矢呼啸着从头顶掠过,去收割更多士卒的性命。
“张师长,将军亲自下令,要求第一师在两刻钟之内务必占领滩头、向纵深进攻,否则的话······”传令兵气喘吁吁的爬过来,他们四个人赶过来传讯,只有这一个人“活”着到达张濡这里,顿了一下,传令兵涨红着脸喊道,“否则的话您就回家看孩子吧!”
周围的士卒和将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张濡冷笑着环顾一周:“笑,笑什么笑,老子去看孩子,你们谁都讨不到好处!二旅长,你的人呢,为什么还没有冲上来,难道要等到第一旅都打干净了你们再上?!”
二旅长打了一个哆嗦,急忙跑回去催促部队。而张濡紧接着看向幸灾乐祸的亲卫都都头:“你再笑笑试试?!老子不抽死你!几百个弓弩手就能够把咱们锁死在滩头,这是奇耻大辱!一旦第一旅这一次打不下来,老子带着亲卫上去,谁要是有胆量退后,斩立决!”
顿时周围所有人都下意识提起一口气。
“把老子的大旗举起来!”张濡沉声说道,“这不是玩乐的地方,也不是让你们嘻嘻哈哈的地方。现在咱们的前面是陛下的禁卫军,背后还有陛下亲自看着,谁要是敢疏忽了,别以为老子的刀不快!”
一名又一名的将士纷纷微微弓起腰,手中的兵刃握紧,就像是等待号令猛地扑出的狼群,獠牙毕露!
前面的箭矢声渐渐消散,第一旅第二指挥的进攻已经被瓦解,士卒们乱哄哄的退下来。张濡微微眯眼,朗声喝道:“天武军,万胜!”
话音未落,他已经猛地抽出将旗,从小船掩体后面一跃而出。身后的弓弩手同时站起来拼命扣动扳机,而一排一排的亲卫都士卒和第二旅将士紧紧追随前面那一面满是白点却迎风飘扬的旗帜,大步向前!
“天武军,万胜!”无数的士卒迎着狂风大声吼叫,挺起枪矛。
甚至就连那些败退下来的士卒,都被这浪潮席卷着,重新向前。
吴楚材原本以为天武军几次试探性的进攻受挫之后,应该退后修整,却没有料到他们竟然直接发动如此大规模的冲击,基本担当前锋的整个天武军第一军第一师都扑了上来,而左翼的第三师、右翼的第四师在这个时候也终于压制住滩头守军,向前猛攻。
甚至吴楚材已经能够看到前方猎猎飞舞的江镐将旗。
“撤,告诉弟兄们,撤退!”吴楚材急忙下令。
几百名弓弩手借助着地形的掩护,或许能够对天武军当头棒喝,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面对天武军几个师从各个方向集团式的进攻,禁卫军这么点儿人自然不能硬扛了。
显然也看到了滩头的情况,后面大地不断的震颤,一支一支的骑兵已经跃出地平线,从左右两路直扑滩头,虽然这些骑兵不过是两三千人,但是声势浩大丝毫不亚于千军万马。
对岸天武军的前锋和禁卫军骑兵纠缠在一起,烟尘滚滚已经看不清情况,叶应武索性就放下千里眼。刚才天武军进攻江滩的经过他一点不剩的看完,脸上原本的平淡已经变的阴沉。
而一旁同样举着千里眼的尹玉,下意识瞥了一眼叶应武的脸色,顿时咯噔一声,急忙转过身冲着叶应武一拱手:“陛下······”
“告诉江镐,这一战不用打了,他已经败了。”叶应武冷笑着收起来千里眼,“蒙古鞑子在对岸的守军最多不过五万人,而且大河防线松散,一旦我军发动突袭,真正面对的敌军也就是几千人。也就是说想要以最小的牺牲渡河,最简单也是最合理的方式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河防。可是他是怎么打的,你们是怎么打的?!”
叶应武一挥衣袖,径直向台下走去。
而尹玉轻轻叹息一声,他知道陛下说的确实在理。这么多次大战下来,天武军虽然打的艰苦,不过终归都能够取得胜利,自然而然就使得这些将士恨不得鼻孔翘到天上,对于蒙古本部骑兵都不顾一屑,更何况是对面河防上那些蒙古汉家步卒。
所以在几次演练中已经能够明显看出,士卒的积极性不高,不过因为一直没有对练,所以这种现象还不够明显。今天天武军上来就面对大明最精锐的禁卫军,自然将这缺点暴露无遗。
整整一个第一师,竟然用了半个时辰才突破滩头,而滩头不过是几百名弓弩手。上万人被压制在滩头上任人宰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滩头登陆,素来都是进攻一方吃亏,不过尹玉明白,再怎么吃亏,以天武军的本事,按理说不可能在一些弓弩手面前伤亡这么重、进展这么慢,甚至最后得师长亲自带队,才能够逼迫对方撤退。
整个天武军一共也就只有五个师长,如果有一个战死在这滩头,那对于天武军来说,虽胜犹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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