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跟上绮琴的脚步:“进来不就知道了。”
自失一笑,叶应武转过屏风。
“惠娘,你先带着微儿出去玩一会儿。”绮琴‘揉’了‘揉’赵云微的小脑袋,微笑着说道,“微儿,姊姊要和你大哥哥说件事,先出去玩一会儿了,等会再回来背古诗好不好啊?”
“好!”赵云微甚是积极的跳起来,显然也被这诗词折磨的不成样子。
惠娘有些无奈的对赵云舒一笑,赵云舒狠狠瞪了火急火燎的自家妹妹一眼,不过旋即转过来,看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叶应武。
绮琴缓缓走到旁边桌子上,桌上已经有一个盒子放好,小心的捧起来,绮琴递给叶应武:“虽然夫君想要隐瞒,但是江北是什么情况,妾身姊妹几个也不是没有听到些许,所以这点儿小小心意,夫君收下。”
叶应武一怔,缓缓打开盒子,光芒一闪,里面竟然放满了饰,还有一些把玩用的金‘玉’饰品,心中顿时隐隐作痛,看向绮琴,声音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伸手按住叶应武的手腕,绮琴一言不的看着叶应武。
“这个你们是谁的谁就拿回去。”叶应武沉声说道,“虽然是咱们家的东西,不过也是某给你们买的,或者原本就是你们自己的,某叶应武就算是穷困潦倒,怎么能够让家中弱‘女’子相助?”
“夫君,收下吧。”赵云舒在一旁低声说道,“这些不是给你的,是我等姊妹几个给北面州府尚且饥肠辘辘的百姓的。虽然不多,不过也是姊妹们一片心意,拿去当铺也能够换不少粮食,等到缓过气来,夫君只要再从当铺要回来就是。”
嘴角边流‘露’出一丝苦笑,叶应武将盒子放到桌子上,目光冰冷甚至隐隐有怒火在跳动:“这个不管你们怎么说,没有商量。”
“夫君!”绮琴和赵云舒都忍不住低声唤道。
而绮琴更是接着拽住叶应武衣袖:“夫君,夫妻本是同林鸟,现在正是艰难时候,夫君手中钱粮不足,并不是穷奢极‘欲’,而是为了能够让更多的北面百姓活下来,妾身等身为明王殿下府中妻妾,明王当有天下,以黎庶为其子民,那么妾身等自然也应该庇护这天下百姓。”
“这点儿饰虽然不多,不过能够多换来一斗粮食也好。”赵云舒在一旁低声喃喃说道,“当年是赵家丢弃了他们,现在看着这些百姓受苦受难,妾身问心有愧、难逃其咎,还请夫君收下。”
“你们!”叶应武死死咬着牙,脸‘色’‘阴’晴不定。
而恰在此时,一道身影旋风般冲进来,絮娘身上尚且披着轻甲,手按佩剑,风尘仆仆显然刚从外面回来,额头上汗珠都没有抹去,不过见到叶应武在这里,俏脸上满满都是喜悦神情,从袖中掏出来一封信递给叶应武,
然后絮娘一点儿形象都不要的抓起来旁边桌子上水壶大口大口喝着,等到几口水下肚,镇静下来,杨絮方才现这书房内室当中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狐疑的看向三人,再看到那个盒子,顿时明白过来,毕竟盒子里面也有她的东西在内。
绮琴和赵云舒都是一怔,叶应武接过来信,飞快的拆开,脸上原本凝结不化的冰雪转瞬被喜悦所取代,手微微颤抖着递给绮琴和赵云舒:“看看吧,现在还不用你们‘操’心。”
“多半个江南州府,就已经是五千万贯?!”绮琴看到上面白底黑字,已经难以掩饰内心的‘激’‘荡’。
叶应武狠狠一捶桌子,五千万贯,五千万贯!
救人如救火,而天下百姓在这一刻,都没有犹豫。
“夫君!”赵云舒‘激’动的看向叶应武,而叶应武眼前一阵晕晕沉沉,如果不是一手撑住了桌沿,恐怕就晕过去了。
杨絮喘着气,微笑着说道:“这还只是大半个江南,更不要说还有福建、赣鄱、襄樊、荆湖、川蜀,恐怕这最后捐献的粮秣钱财会过亿贯,已经赶得上原来朝廷一年的税收了。”
一亿贯是南宋每年正常的税收,最高的时候甚至达到了一亿两千万贯,而现在通过六扇‘门’在民间募捐,就已经有了一年的税收,别说北面粮荒能不能解决了,叶应武已经可以考虑是不是要通过经济战彻底打垮‘蒙’古。
回过神来,叶应武猛地张开双臂,将赵云舒和绮琴死死揽进怀里: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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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户部尚书谢枋得,参见殿下。”站在书房上,谢枋得冲着叶应武一拱手,说话声音中已经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显然他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否则也不会在叶应武前脚说让他来禀报,后脚就已经急冲冲的到来。
叶应武心情大好,有些懒散的坐在椅子上,轻轻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君直,无须如此拘束,你我相识已久,一路相互扶持而来,何必若此。”
谢枋得有些绷紧的神情随之放松下来,不过声音已然平静,一丝不苟的说道:“启禀殿下,户部根据原来京西南路安抚使文相公提‘交’的奏折,预判整个颍昌府、唐州、邓州、蔡州、随州、光州各处北伐光复的州府,需要粮草并钱财折合总计六千万贯,不过这六千万贯当中也包括天武军、神策军并各地厢军的组建和扩军所需粮饷,以及中间转运的损耗。”
“现在这些州府都还有多少百姓民众?”叶应武放下茶杯。
对于这个问题,谢枋得虽然是走马上任第一天,但显然也已经知晓,当下里不慌不忙的说道:“各地州府加起来也有百姓六十余万,这还是因为连年的战‘乱’导致很多人流离失所。不过现在有咱们控制,所以百姓向南和向北迁徙的人数已经明显减少,另外臣已经在和两位‘侍’郎商讨是否需要将江南的百姓向中原迁徙。”
“到底还是中原繁华鼎盛之处,这么多年的战‘乱’,人还是还不少。”叶应武轻轻敲着桌子,“这件事你们可以先商讨,毕竟颍昌府一线是以后北伐的起点,不过这一带也是被战‘乱’破坏,想来很多地方都是荒无人烟,到时候怎么劝说百姓北上返回家乡,这个你们要考虑清楚。”
见谢枋得怔住了,叶应武接着说道:“君直,这是最困难的一段时候,天下百姓毫无余力的支持咱们,所以咱们就算是有再大的苦痛,也必须要咬着牙撑过去,更不要想着通过强行驱赶百姓来填补这些州府的空缺。”
咬了咬牙,谢枋得却是一言不。
叶应武霍然站起身来,直直看着他,良久之后缓缓说道:“君直,你的难处某也知道,毕竟如果任由这些州府有大片大片的荒地,那么长久以来朝廷都要给它们提供所需,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这个朝廷还存在。站在咱们身后的不只是天武军、镇海军这样的强军,还有天下万民的心意,百姓未曾辜负你我,你我也不能辜负他们。”
神情一变,谢枋得冲着叶应武郑重一拱手:“属下明白,还请使君放心。”
抬头看向窗外美好的‘春’日景象,叶应武喃喃说道:“现在天下大势如同翻滚向前的‘潮’水,而你我,正是站在这‘潮’头手持红旗的‘弄’‘潮’儿,至于如何才能让这‘潮’水狠狠的扑向北面‘蒙’古鞑子,而不是将咱们自己吞没,这就要看你我,看咱们的本事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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