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挂在脸上,务必让对方感觉到他的厌恶。而如今,他居然还会装模作样地登门道歉,可见他已学会了隐藏锋芒,学会能屈能伸,学会这些,那可比他父亲金穹厉害得多了。蔡赟心中郁闷,心想,只怪自己犹豫不决,没有及早除掉他。如今想要打败他,可是越来越难了。
小金子虽然明白了梁翊的苦心,但还是对下跪一事忿忿不平,他愤怒地说:“跪天跪地跪父母,干嘛要去跪一个奸臣?这必定会成为我人生中最耻辱的一天,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梁翊很欣赏弟弟的血性,他摸摸弟弟的头,笑道:“看吧,只有这样,你才能更记住耻辱,以后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小金子闷闷地说:“犯错怕什么?早知道要给他下跪,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可不能死!”梁翊严肃地说道:“非要到阎王殿转一圈,你才能知道这条命有多珍贵么?你既然没死,就不妨定一个目标,这样活着才更有盼头。”
“什么目标?”
“让蔡赟那条老狗跪在你面前,跟你求饶。”
梁翊目光如炬,小金子也莫名激动起来,如此想来,暂时跟他服软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梁翊看出了他眼中的期待,又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这个目标先放一放,我们还是考虑一下怎么治蔡青的罪吧!”
“梁大哥,你教我射箭呗!我一箭射死他,岂不解恨?”
“弓箭我是一定要教你的,不过你不能用弓箭杀死他。”梁翊回想起自己种种刺杀的经历,叹气道:“用弓箭太惹眼了,很容易被人盯上。”
“那要怎么办?”
“你在监牢这段时间,我打听了好几天,蔡青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老实稳重,他不光喜欢女人,还经常去赌坊。只要将这这两点稍加利用,杀死他并不难。”梁翊捻着手指思忖道:“原本我不想轻易杀死他,至少得让他当众承认他对阿珍犯下的错误,或者跟阿珍认错。可一旦这样,阿珍便会置身舆论中心,被人们指指点点,从此很难做人。唉,不管什么时候,人们总是对女孩子太苛刻,哪怕根本不是女孩子的错。”
小金子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梁大哥,你想得真周到。你放心吧,从今往后我就听你的,再也不会闯祸了。”
小金子说完,欢呼雀跃地朝梁家走去,看来他一开心,便忘记要问自己的问题了。梁翊有些窃喜——他不问也好,省得自己为难了。
黄珊珊没有跟小金子说探监遇到阿珍的事情,更没有说自己歪打正着救他一事,她还在小金子面前装高冷,给他准备了一桌好吃的,可就是不露笑脸。小金子也习惯了,心想,只要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她会被自己感动吧?只不过她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不知会不会嫌弃自己低贱的出身?一想到这一层,小金子又焦虑起来。
不过他还不能把精力全放在黄珊珊身上,他还得给阿珍报仇。蔡青也只是象征性地去官府转悠了几天,很快便放出来了。小金子听了梁翊的安排,尾随了蔡青几日,果然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每隔七天便会去趟醉红楼,那儿看起来只是一所青楼,其实也是一个隐秘的赌坊——赢钱之后再找个姑娘快活一番,就是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蔡青在赌桌上颇有几分天分,他常年做管家,做事也很有分寸,虽然常常得手,但从不会滥花钱,每次都是见好就收。赢不了大钱,不光不会得罪人,还不会吸引别人的注意。他还喜欢喝点小酒,从赌坊里出来都是满面红光的。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赌完钱就走,如果府里没什么急事,他也会找个姑娘快活一把再回去。他做事一向很谨慎,为人也不张狂,几乎没人知道他是蔡府的管家。估计他的家人也是想着他外出只是跟朋友聚会,不会想到他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赌场设在三楼西北角的房间里,这天蔡青又赢了钱,心情大好,脸喝得红扑扑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正当他歪歪斜斜地走下二楼去找姑娘的时候,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滚到二楼都没有刹住,最后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众人全都吓傻了,蜂拥着跑下楼去,见他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又急急忙忙地去喊大夫。这时,在东侧楼梯上坐着的一个少年,一边转动着手中的圆刀,一边朝西侧的楼梯走去。他似乎在卷着什么东西,但别人又什么都看不见。
蔡青被担架抬进了一个房间里,看这架势,就算是不死,也肯定得在床上躺一辈子了。众人都在议论纷纷,不知道一向谨慎的他,为何会从楼梯上滚下来。他素来神秘,这下受了伤,连他家在哪里也无从知晓。那个少年从楼上走下来,从容地挤过人群,慢悠悠地说道:“白石街上种菜家,又爱赌钱又寻花。”
那少年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稳步离开,他将圆刀藏进袖子里,手中却攥紧了一把透明的丝线,心道:“师父果然给我留了一件好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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