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不知大虞的根基是否还能稳健如初。”
“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夏太后生怕再出什么变故,便一声令下:“赶紧把梁翊拿下,在他亲口招认之前,别要他的命。”
“梁翊根本就没有罪!”常玉娇双腿一屈,跪倒在赵佑真面前,恳求道:“陛下,刚才民女所说的话,不过是张正使想让我说的,我真正想说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赵佑真赶忙说道:“愿闻其详!”
“民女看上了梁翊,不想再接待蔡炳春,他怀恨在心,常常给梁公子找麻烦。而梁公子顶多是在人多的地方揶揄他几下,除此之外,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可蔡炳春竟然派人刺杀梁公子,杀手被梁公子抓了个正着。这件事在达城人尽皆知,可是,有哪一位大人审理过此案吗?”
众人似是被追问怕了,一时间又哑口无言。常玉娇又说道:“在蔡炳春遇刺的时候,我正在跟梁公子缠绵,客栈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官差冲进来,不仅对我百般羞辱,还弄坏了梁公子的好多东西。那些东西价值不菲,梁公子心疼不已,可是最后也没有跟官府追究。这些事情,有哪一位大人过问过吗?”
“梁公子帮直指司张德全大人抓捕残月,却差点被张大人给杀死,这是在达城县老爷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各位有人知道吗?”
常玉娇咄咄逼人的本事一点都不比映花差,被她这样一问,众人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常玉娇泪光闪闪,悲愤地说:“真正该追究的人,你们一概不问;而对一个宽厚大度的好人,你们却百般刁难。如果城下百姓得知,他们会作何感想?这世道,还有好人的立足之地吗?”
赵佑真脸色铁青,质问道:“张英,朕问你,常姑娘说的是真的吗?”
张英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反转,只能打着官腔说道:“其实这些事情,臣一直都知道,而且也调查过…”
“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就是证明梁翊是残月吗?”赵佑真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常姑娘,朕都不知道梁爱卿受过这么多委屈!”
“慢着,这位常姑娘说的,跟梁翊是不是残月,没有太大关系吧?”夏太后冷冷地插嘴道。
“怎么没关系?”赵佑真敏感地看了尉迟墨一眼,这才说道:“该追查的你们不追,却偏偏要来为难一个老实人,朕的大虞,还有王法吗?”
常玉娇伏在地上给赵佑真磕头,哀求道:“就因为民女跟梁公子认识,张大人才把民女抓进了直指司。他伙同户部主事江珪,对民女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表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百般羞辱,您看!”
常玉娇猛然挽起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双臂,哭喊道:“他们逼迫民女诬陷梁公子,若有不从,便百般拷打!”
梁翊火冒三丈,他用力撞开押着自己的士兵,用尽力气朝张英撞去。张英毫无防备,被撞到了城墙边上,差点翻下城楼。
“你胆敢对常姑娘如此无礼,你是不是活腻了!”
梁翊气得面目狰狞,几个士兵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拉开。映花五味陈杂,她默默地蹲在常玉娇身边,放下她的衣袖,将她扶了起来。常玉娇却并不感激她,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赵佑真怒道:“张英,你身为直指司绣衣正使,却干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朕简直对你失望之极!”
张英脸色苍白,他不甘心地说:“梁翊就是残月,臣不会判断错的。就在前几天,他还杀了直指司好多人!陛下如果坐视不管,那不也成了包庇吗?!”
常玉娇不甘示弱地高喊道:“前几天救我的人,极有可能是我那收养的弟弟,你却非让我说他是梁公子!而且你明明知道,残月另有其人!”
常玉娇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张英只能认栽了。他知道梁翊生性耿直,不善说谎,又计上心头:“既然如此,我再问梁护卫一遍,你那身武功,是跟谁学的?你的师父又是谁?”
“琵瑟山下有一处纯阳武馆,在富川,很多男童都会去武馆练拳。我本来对武功没什么兴趣,不过被关在直指司大牢那几天,我染上了肺疾,我父母便将我送到武馆,想让我强身健体。没想到,武功可比书本有意思多了。”梁翊直视着张英的眼睛,继续说道:“后来浪迹江湖,遇到很多奇人,如果有缘,就跟他们学几招,就练成了现在的功夫,有什么奇怪吗?”
十几年前,梁氏兄弟是京城有名的小书虫,一心只读圣贤书。梁翊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张英彻底没辙了。他恨常玉娇,她临阵倒戈,将自己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映花喜极而泣,抱着梁翊的脖子,呜呜哭个不停。常玉娇羡慕地看着他们,一低头,便是一串泪珠。她突然毫无征兆地惨叫一声,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她尽量让自己好看一点,凄然一笑,说道:“梁公子,这辈子,我总算对得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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