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两人出营,去了陕县城外叫开城门。
陕县城中,张绣带孝迎接,目光不善的看着贾诩道:“先生,我以师礼待你,你却这般回报与我?”
“诩只求活命尔。”贾诩微笑道,对于张绣的责问不以为意:“将军记住,无论是张济将军还是将军你,诩未向任何人背叛。”
“那你此来,所为何事?”张绣胸中一堵,闷声道:“若是为吕布说降,便免了吧!”
“二位将军可否让在下与张将军单独聊几句?”贾诩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魏续、成廉。
二人心有怯意,如今见张绣不善的目光看来,各自点点头道:“我等便在门外等候军师。”
“军师?”张绣嗤笑一声,看着贾诩道。
“诩已经说了,为求存尔!”贾诩不以为意,看着张绣道:“此番前来,是为劝将军退兵,去投河内。”
“卫家?”张绣皱眉道。
“非是卫家,太尉已派兵杀入河东,卫家如今已亡,卫觊已经投入吕布麾下。”贾诩摇了摇头:“此时吕布欲迁弘农之民,不欲与将军纠缠,是以我才说动吕布,准我前来说服将军退兵。”
“我便与那吕布同归于尽!”张绣冷声道。
“不会同归于尽,吕布如今并了河内兵马,手中兵力之盛,仅此关中太尉,若吕布有心要攻城,此时城中恐怕不过三千兵马,旦夕可下,如何与他同归于尽?”贾诩看着张绣,摇头叹道:“留的有用之身,日后或有报仇之日,若今日死在这里,便再无复仇之时,太尉乃贤德明主,少将军武艺兵法皆属上乘,若投奔太尉,日后必有作为,而且南阳紧邻汉中,太尉与温侯他日必有一战,将军此时战死,无任何意义。”
“你为何帮我?”张绣皱眉看向贾诩道。
“我投温侯,是为求存,前来劝你,是为昔日恩义。”贾诩笑道。
“既然先生也觉太尉乃明主,何不与我一同往河东而去?”张绣皱眉道。
“将军以为,温侯放我入城,会不做防备?若将军退兵之前,诩未回营,将军想要渡河怕是千难!”贾诩对着张绣摇头道,他之前却有此意,但吕布派了魏续、成廉过来,贾诩便将这份心思息了,至少暂时,他没机会走。
张绣看着贾诩,良久,方才长叹一声,对着贾诩拱手一礼道:“绣之前多有冒犯之处,望先生莫怪!”
“张济将军之死,在下无能为力,请将军勿怪,非我不助将军,只是以当时形势,除非张济将军愿意放弃弘农,否则根本无法可救!”贾诩对着张绣道,他知道,张绣对此事始终耿耿于怀。
放弃弘农?怎么可能?
张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自家叔父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要让张济放弃这弘农根基是不可能的,此刻也有些明白贾诩为何一直避而不见了。
“事已至此,诩便先行告辞了,若我不出,恐怕温侯会直接下令攻城,将军切记,入太尉帐下之后,莫要轻提复仇之事,太尉以法度治军,将军若无功便向太尉请求,必遭太尉所厌,望将军慎行!”贾诩最后又交代道。
“绣记下了。”张绣叹了口气道:“若日后还有机会,希望能再与先生共事。”
贾诩点点头,没再多说,出门汇合了成廉和魏续之后,便立刻出城,并未在陕县停留。
张济将贾诩送到城门,看着甲戌离开之后,才有些失神的回来,却见一美妇已经等在家中。
“见过婶婶!”见到美妇,张绣连忙上前躬身道:“婶婶如何出来了?”
“听闻文和先生前来,不知可是先生出了对策?”美妇低声问道。
美妇姓邹,乃长安一风尘女子,生的貌美绝伦,张济当初在长安看中,娶来的小妾,虽是长辈,但实际上,邹氏比张绣也就大了两岁,平日里也是跟张绣能聊得来,后来张济正室病亡,因疼爱这邹氏,便将其立为正室,虽然出身低贱,但张济死后,张绣也从未有半分失礼,对邹氏恭敬有加,有何事情,也会先跟邹氏商议。
邹氏之前听过贾诩之名,知道是个智者,所以在得知贾诩前来之后,便想过来请贾诩出个脱身的主意,没想到贾诩来得快,去的也快,让邹氏颇为失望。
“先生已经说服吕布放我等离开,今夜小侄便护送婶婶过河,前去河东投奔太尉。”张绣躬身道。
“如此,便有劳德荣了。”邹氏松了口气,跟张绣告辞一声,转身前去收拾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