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望歌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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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古歌惊叫着从地上弹了起来。她怔怔地低着头，脑子浑浑噩噩的。

    突然，她的余光扫过腰间的木偶人。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古歌惶然地跑了起来。“小望哥！小望哥！”

    空荡荡的山谷里，只有回音在一遍遍凄凉地回荡。

    古歌找遍了这个陌生的山谷，没有找到心里那个金发黑眼的少年，她甚至没有找到一个人。

    古歌凌乱的脚步，终于慢慢缓了下来。“小望哥……”

    她终于知道，或者说终于承认，小望哥走了。

    那个温温和和笑着的小望哥。

    那个永远包容他们的小望哥。

    那个昨天还给自己买木偶人的小望哥，对自己微笑着的小望哥。

    她早就离不开的小望哥。

    真的走了。

    “小望哥！啊啊啊！为什么！”空荡的山谷里，少女凄凉哀愤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

    古歌，你从来，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啊。

    古歌先是站着，哭着哭着就蹲了下来。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服，声音哽咽着，模模糊糊。“小望哥，小望哥……”

    她昏昏沉沉地哭了好久，哭到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哭到头痛欲裂，哭到自己全身麻得没有知觉，但是还没有停下来。她几百年没有哭过了，而这次，古歌真的是哭狠了。

    缘榭儿终于在这时找了过来。他长长的银发散了，乱糟糟地拖在后面，身上青於刮蹭不计其数。看见古歌，他匆匆跑过来，一把抱住她。“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小望哥……”古歌嘴里依旧是这句话。

    缘榭儿感觉不对了，因为古歌身上太烫了。他急忙一探她的额头，顿时就懵了。发烧，古歌在发高烧。

    缘榭儿紧紧抱着古歌。他迷茫地望向天空，夜空繁星灿烂，可他却找不到那颗北斗星。

    次日。

    这个地方位于东大陆的边缘，难免会乌糟一点。而缘榭儿，就背着古歌停在了这里。

    他不会治疗，他只能来东大陆寻求帮助。但是，他发现他们一无所有。他没有钱去给古歌看病。缘榭儿已经剪了头发，他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高高在上的代神。

    离开了小望哥，他们一无是处。缘榭儿绝望地想。

    最终，缘榭儿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极慢地走向一个正在高声说话的汉子。

    “大叔，能不能……”

    “哪来的小乞丐！滚，滚远点！”

    缘榭儿沉默地退回来，站到了古歌身边。古歌躺在那边的地上。缘榭儿伸手一摸，烧还是没有退。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再次走上前去。“我朋友病了，我们真的很需要钱！”

    “老子叫你滚！”那人厌恶地挥手，像是在打发狗一样。“他妈的，这小杂种怎么这么难缠！给你给你！”

    几枚面额很小的硬币被丢过来。缘榭儿急忙去接，却狼狈地摔在了地上。他默默地站起来，把硬币宝贝地收好，声音轻若蚊呐。“谢……谢谢。”

    他转身背起少女，听着少女喃喃的“小望哥”，忍不住潸然泪下。他装作听不见后面的咒骂，一步一步，艰难地向远处走去。

    后来，在缘榭儿的努力下，古歌的烧治退了，但她心神不宁，每天只是怔怔望着天上的云发呆。

    古歌的法力开始消退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半夜突然咳嗽起来，咳出一嘴的血。

    再这么下去，古歌会死。缘榭儿没有选择，他找到了审判索亚斯。

    面对他的请求，索亚斯无情地拒绝了。“人生有命，我不能干涉。”

    “为什么？你不是审判吗？不是可以审判生死的吗？”缘榭儿绝望地喊到。“我只能顺着命运而判。逆流，只有轮回才可以做到。”索亚斯偏开头去。

    缘榭儿惨然一笑。轮回，上一任轮回已在六千年前陨落。现在的五神是平衡的，根本不会诞生轮回神位。

    缘榭儿回去之后，看见古歌痴痴地看着天空。见他回来了，古歌哀伤一笑。“算了吧，缘，我不要治了。”

    她自顾自地哼起了一首歌。那是他们一起写的，他们以前经常听。

    曲名“望歌缘”。

    云儿云儿等我一下好吗

    我想去看看翅膀的白羽

    泉儿泉儿不要停下好吗

    我想去听听碎珠的琴音

    这首歌谁在唱

    这首歌谁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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