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灾民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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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旭收起了手中的弓，顺手一丢丢给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小童子阿四。和杨石骑马并进，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远，路上的乞丐饥民也越来越多。一开始从京城出发的时候，二人本来只是多年不见，相聚不宜，想要玩乐一番。谁想，这一路走来，所见的流民也越来越多。皆是去往京城讨个饭食。

    杨石叹口气，“我在西沙关镇守时曾听的各地实报，说今年大雪压死了多人，造成遍地流民，各地盗贼也是蜂拥而起。索性镇守的户部尚书刘己大人从中调度周旋这才让这场大灾不至于掀起燎原之势。”

    杨旭点点头，“我在府上也常常听到父亲夸赞刘尚书，得之是我大夏的荣幸啊。”

    “哎，那些大人物在成内享乐，没人管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只有刘大人才可以救我们啊。大家跟着我，咋们快到京城了，到了京城就有吃的了。大家加把劲啊。”人群里一位带头的老人家，顶着寒风在风雪里前行。

    人群里也有人附和着，“对啊对啊。”“我们一家老小，只求一顿饭。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你想的到美，你可知道现在的粮食有多金贵。”

    谁也不知道这群灾民的结局，可能迎接他们的是一碗热粥，也可能是禁卫军的屠刀。皇城脚下，岂能容忍有辱斯文的乞丐流民入内。说来可笑，决定一个国家乞丐数量的其实不是乞丐本身，而正是以这群人为耻辱的豪门世家。

    百姓所求很少，不过一顿饭而已。这是他们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底线而已，所谓政治不过是精英阶层为了更好统治国家的游戏罢了，老百姓才不会关心今天险恶的政治斗争。

    “可是还不够啊，刘大人只是在朝廷，不知道民间还有多少人在忍饥挨饿啊。”杨杨石看到路边一位已经走不动路的老人突然倒下而皱起眉头，“快，给这位老人家点食物和水。”“大哥，咋们来不及回家了。和我速去杨家庄，庄内有余粮，咋们开粥棚，舍粥。”杨旭的脸上露出坚韧的表情。

    杨旭一行人的队伍在这庞大的逃难人流中踯躅逆行，迎着难民们复杂的目光，义无返顾地朝杨家庄走去

    每走一段路，杨旭的心情便越沉重，虽然未去灾区看过，可是看这些难民的神情便知，当地的雪灾恐怕不是小灾小难，而是真正断绝农户生计的大灾。不然灾民也不会背井离乡来到京城。

    路上的难民很多，密密麻麻无边无尽，骑在马上放眼望去，整条路都被难民潮所充斥。每个人容貌不一，可脸上却有着同样的愁苦和对未来深深的担忧。

    拖家携口，拎着或简单或笨重的行李，麻木行走的人群里不时听到妇孺低抑的哭泣声，还有小孩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声，或是当家汉子们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沉重叹息天气丝毫没有放晴的迹象，雪虽然停了，可天空仍是阴沉沉的一片，天幕苍穹下，寒风仍如凛冬般呼啸。刺骨，冻得行走的难民们瑟瑟发抖，很多人的脚上仍穿着单薄的布鞋。甚至是草鞋，一双双黝黑的赤脚在寒冷的空气里暴露着，透出一股深深的苦难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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