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变得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过了不到一会儿,狂风大作起来。
她长长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随着剧烈的风胡乱舞动着。
她穿的单薄,在这样的狂风下,更是格外的冷。
突然,一滴冰凉的液体砸在了她的鼻尖上,她伸出手指摸了摸鼻尖,湿漉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愣。
随即苦笑了一声:“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夏末初秋的夜晚,还带着夏天的燥意,却也带上了秋意的寒冷。
暴风雨来得猝不及防。
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在了她的身上,明明是世界上最柔软的水,可偏偏每一下,砸在她的身上,都无比的疼痛。
雨水渐渐的密集起来,就好像天空之上,有神仙端着水盆往下泼水一般的剧烈。
倾盆如注。
她的身子猛地一颤,小腹铺天盖地的疼痛猛地涌上大脑,她茫然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却只看见殷红的血液渐渐溢出了浅蓝色的裙摆,顺着那已然麻木的仿佛不存在的双腿蜿蜒留下。
她心头猛地颤动。
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翻涌而上。
眼泪夺眶而出。
她双手触碰那血迹,鲜红的色彩仿佛花朵一般,沾染了整个手掌。
“天啊——”
在摔倒在地上,陷入无边黑暗中的前一秒,她看见的是福妈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还有那几乎破了音的嗓音。
她伸出手,拽住福妈的裤子,气若游丝的哀求道:“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冰凉的手指,因为疼痛甚至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
福妈浑身颤抖着看着躺在地上血泊中央的沈星羽,连忙抽开自己的裤子,再也忍不住的尖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福妈一向都是十分稳重的,几乎没有听见过她这样失态的时候。
还未歇下的唐季倡蹙着眉头,手里拿着本书走出来的时候,管家已经到了,正穿着睡衣一脸惊恐的拿着电话打电话给司机老王,他心底猛地咯噔,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连忙快步走到沈星羽的面前。
在触及地面上那一滩血迹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呼吸也猛地窒住了。
福妈哭的像个泪人儿,跪在沈星羽的身边,一只手掀开她的裙子,无助的看着。
“先生,少夫人……少夫人可能小产了。”
小产?
沈星羽怀了唐靳禹的孩子?
他只觉得大脑宛如被夯了一拳一样的恍然。
老王身上还穿着睡衣,只随意的套了一件外套就急急忙忙从前面的房间小跑去了车库,不一会儿,车子便稳稳的停在了他们的身边,唐季倡此时也顾不得自己对这个女孩是怎样的想法,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就塞进了车后座。
福妈跟了进去。
看着车子飞速离去的身影。
唐季倡颤抖着手指摘下脸上的眼镜,神色冷凝极了,阴沉的宛如快要滴出水来。
他……
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孙子。
管家走到唐季倡身边,为难的看着他身上的血迹,迟疑的道:“先生,您看,您是否需要换一身衣服?”
唐季倡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十分的狼狈。
点了点头,转身一言不发的走回了雪海居。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
这再有钱的人也是平凡人,也会为一个生命的逝去而伤怀,更别说,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子,恐怕这会儿心里是十分的不好受吧,谁说着有钱人家就没有烦恼呢。
这样想着,也摇摇头的直接转身回去雪海居。
与此同时。
京市国际机场,私人飞机降落跑道上,一辆小型私人客机缓缓的降落。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黑着一张脸,面色沉沉的带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西服的清隽男人,从客机上走了下来,两个人似乎回来的着急,并没有司机过来接他们,直接在机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这个地址。”谢思杨将地址递给的哥。
司机接过来一看,不由得心里一颤,刚刚还漫不经心的举动瞬间的变得恭敬了起来。
乖乖,这两个人可不是一般人,要是得罪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快速的启动了车。
唐靳禹手指揉捏着胀痛的太阳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福妈拍的那张照片,沈星羽一脸倔强的跪在雪海居门口的样子,她身材纤细,身形单薄,哪怕只是单纯的跪着,都带着一份孱弱感。
自从看见这张照片开始,他的额头就胀痛极了。
他张开嘴巴,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来。
整个人,虚软的靠在椅背里,突然,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幽邃的深眸缓缓的睁开。
茫然的看向周围,这才发现,这是在出租车的后座。
他伸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来电的人是福妈,心底一个咯噔,连忙接通了电话:“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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