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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禾听着橘颂嚎啕大哭的声音,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深意……那最后一味药引是王爷挚爱之人的心头血,而王爷挚爱之人是姑娘,也就是说,要救王爷就要剖开谢辞世的心口取血。
这味刁钻的药引,若是谢辞世没有怀孕,还能勉强一试,可偏偏现在谢辞世怀着身孕,根本就承受不了强取心头血的后果。
若是贸然行动,最后只能是一尸两命!
想到这层,予禾的脸色也煞白起来,眼中隐约含着一泡热泪,颤抖着伸出手,将橘颂抱住,姐妹两个抱头痛哭。
屋里的动静不经意的传了出去。
谢辞世早就吩咐周思悄悄盯着这边,周思确定将该听的消息全部听到,便暗搓搓的从屋顶上跃了下去。
不过他并没有去谢辞世院里回禀,而是回了北院。
北院中,第一个发觉周思回来的正是周远,他直接将周思喊到了北院的书房,落座后,一脸正色的问周思,“姑娘吩咐你的事你都办成了?”
周思跟在周远身后十几年,一直都是将他当成亲大哥的,眼下心中有了疑惑,自然原原本本的与他提了,末了,一脸为难的问周远,“大哥,你说这个消息,我应该告诉姑娘吗?”
周远听完周思的话,也为难起来。
若是告诉谢辞世的话,很有可能会还了谢辞世,或者陷入一番无法抉择的困境中。
可若是不告诉谢辞世,那他们八人说到底还是没将谢辞世当成真正的主子。
周思看见周远犹豫,当下不安的挑了挑眉,只觉得这桩事越发的棘手。
“大哥……”他有些稚气的眸光闪了闪,良久后,突然低低的喊了周远一声。
周远抬头看他,“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觉得,为了姑娘好,我们应该将这消息瞒下来。”周思理所应当的说道,“我们先前接受的任务,本来就是保护谢姑娘不受任何伤害!别的人……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可你别忘了,我们的卖身契都在她的手里!”周远听周思这么说,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语气严厉道,“以后旧主的吩咐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提……不然主子发起怒来,要了你的命也是应该的!”
“有这么严重吗?”周思不服,“我又没有坏事!”
“这不重要!”周远摇了摇头,然后苦笑道,“重要的事,没有哪个主子会收留一个不忠的奴才,尤其是像我们这种签了死契的,更是宁愿打死都不会留作隐患!”
“……”周思听到“死契”二字,整个人突然变得垂头丧气,叹了口气后,烦躁的看向周远,低声哼哼道,“那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我全听你的可行了吧?”
周远瞪了他一眼,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开口,一脸深沉道,“以我的意思,事情真相还是要跟姑娘说清楚!……不然往后等她自己发现,我们便真的成弃子了!”
“真有这么严重?”周思年纪比周远小得多,有些不相信。
周远便叹了口气,然后耐着性子细细跟他说了这其中种种厉害。
周思听了,这才若有所思的点头,同意将消息都透露给谢辞世。
周远见他还肯听劝,狠狠的松了口气,看着他开门离开,大概出了北院,才关上门继续练起字来……
再说周思,他听了周远的话,直接赶去了正院。
自然,他没敢走正门,而是在室内无人时,直接从窗户潜进了室内。
谢辞世早在吩咐周思去盯橘颂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是以,当周思不动声色的出现在她房中时,她并没有任何惊讶和意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坐下免了他的礼,开口追问,“橘颂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都查清楚了?”
周思听谢辞世问起,忙拱手一脸恭敬道,“回姑娘的话,已经查清楚了!”
“说罢!”谢辞世端起桌上的玫瑰露饮了一口,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私下里,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攥的死紧。
周思并没有注意到谢辞世的小动作,听谢辞世同意,他便将自己在橘颂房顶偷听的话学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要救王爷就必须取我的心头血?”谢辞世听完后,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反问周思。
周思点了点头,“回姑娘的话,橘颂姑娘是这么说的,予禾姑娘反问时,她也承认了!”
谢辞世懂了这其中的关窍。
救萧豫,就势必损伤到她和孩子!而橘颂这傻丫头,并不希望她和孩子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所以干脆就将这最后一味药引给隐瞒下来了!
这傻丫头……谢辞世摇了摇头,她以为不救萧豫她就能全身而退吗?怎么可能,别说萧徵不会放过她,就是未来的储君都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她敢保证,要是萧豫真的熬不过这一关,不出一年,她和腹中这个孩子必定先后随萧豫而去。
所以,如今的问题不是救不救萧豫,而是怎么救!
谢辞世拧着眉陷入深思,并未在理会躬身站在一旁的周思。
直到半个时辰后她勉强想出一个主意,抬头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周思还在他的房中。
“你退下罢!”谢辞世歉意的冲他摆了摆手,顿顿,又补充,“倘若有事,我会再唤你的!”
周思忙答应了一句,然后飞身从窗户穿了出去。
谢辞世随即缓步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了,然后又在屋中凝神想了许久,到予禾去而复返,再进来伺候时,才抛却心中繁芜的杂思,然后看向予禾,试探着问道,“你刚才可是去了橘颂那里?”
予禾听谢辞世这般问,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开口道,“是碧云跟姑娘说的?”
谢辞世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只意味深长的又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是不是……王爷的毒根本就没有解药?……解不了了?”
“……”这个问题,予禾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捏紧拳头,干笑着沉默,嘴角都僵硬了。
“这么说,是让我猜着了?”谢辞世看予禾仍是不语,故意做出一副失望伤心的表情,又问了一句,声音颤抖道,“王爷他……真的没救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予禾见谢辞世情绪越来越差,怕她出个什么好歹,忙摇头道,“王爷不会出事的,他有救……他还有救,只是差最后一味药引!”
“那最后一味药引究竟是什么……竟如此令人为难?”谢辞世继续试探逼问。
予禾却三缄其口不敢再说。
谢辞世无奈的叹了口气垂下眼皮,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语伤心道,“王爷若是救不过来,那生下的几个皇子一定不会让我们母子好过,与其日后被囚禁追杀、受尽折磨,倒不如我们母子跟着王爷一并去了,黄泉路上做个伴,下辈子再投胎成一家人!”
“姑娘!”予禾听谢辞世越说越离谱,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心疼的看着她道,“你这又是何苦?”
“君当做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谢辞世垂下眼皮,低低的念道,“我与王爷虽然没有结为夫妻,但是在我心中,王爷早就是我的夫君,他生,我生,他死,我自然也要跟着他一起去死!”说到最后,谢辞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戏,还是在说自己的心里话,她只知道,她的眼眶之中酸涩难当,充满了眼泪。
她是真的不想萧豫死!
不止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平安,更是为了两人之间的承诺与情义。
他曾经许她储君妻位,许她后宫空置,只要她一个,许她十里红妆风光盛嫁,白首婚约。
他不能失约!
她绝不允许!
这般想着,谢辞世的泪不禁倾盆而下,不过片刻,就已经布满脸颊……
“姑娘!”予禾还是第一次见谢辞世哭的这般伤心,她哀婉的叹了口气,一面帮谢辞世擦泪,一面低低的劝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不相信太医院那些庸医,能到还不相信橘颂吗?”
“我已经没法信了!”谢辞世摇头,带着浓浓的悲哀和绝望,“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再有五天,只有五天就到最后的时限了……予禾,我真的很怕,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说着,她突然站起身子,要往外走去。
予禾见状,忙扯住她,扶着她的胳膊道,“姑娘您要去哪里?”
“最后的日子,我想陪在王爷身边!”谢辞世看着予禾的眼睛,眼底噙着泪,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要拦我,就算再危险,我也要去他的身边,我不想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我都不在……”
“姑娘!”予禾将谢辞世眼中的悲伤和绝望看的分明,嘴唇蠕动着,眼底也含了热泪,犹豫很久,才低头哭着道,“姑娘,最后一味药引,橘颂其实已经试出来了!”
“试出来了,是什么,为何不立刻去给王爷解毒?”谢辞世急声追问,死死的捏着予禾的胳膊。
予禾用力的摇头,“没用的,那最后一味药引,没人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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