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世,一面道,“您今日进宫去了,可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件大事呢?”
“哦?何事?”谢辞世假装不知,笑着看了予禾一眼。
予禾听谢辞世问起,忙一五一十的说了,“那韩世安的老娘马氏,今日趁着东平郡王不在,带着官媒来东平郡王府提亲了,听说在隔壁呆了整整一天,现在都不知道走没走呢!”
“走了!”谢辞世听予禾最后一句话带着笑意,放下茶盏后,便随口答了一句,顿顿,又说,“我刚回来时,还跟她碰了面!”
“碰了面?”予禾一脸的八卦,“如何,韶阳郡主可是答应了马氏的提亲?”
“看样子是答应了的。”谢辞世颔首,解释,“我看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提亲礼。”
“嗬!韶阳郡主可真是大胆,就不知道东平郡王回来之后会怎么生气!”予禾也知道冯真珠将谢辞世送进万花楼里的事,看冯真珠倒霉心里那叫一个爽,得意的表情掩饰都掩饰不住。
谢辞世笑了笑,“都是旁人的事,我们便不关心了,是福是祸都是她自己的缘法。”虽然嘴上说着冯真珠是有个爹,东平郡王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她下嫁到韩家去,可事实上她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冯真珠要是执拗起来,只怕十个东平郡王都转圜不过了。
罢了罢了,那些都是隔壁的事,跟她半分关系都是没有的!
这般想着,谢辞世直接将这个话题掠了过去,沉吟片刻,问起橘颂来,这丫头一向粘她,今日不知怎么的,她回来也有片刻了,却是没有看见她。
予禾将谢辞世的疑惑看在眼里,便笑着道,“橘颂今天出城去山上采药了,傍晚的时候才回来,现在正在小厨房里侍弄那些药材呢……她是个性急的,答应了姑娘要为奴婢几人调理,便想着早日将百花膏做好了,让奴婢几人用起来。”
“百花膏?”谢辞世听到这个名字,也生出几分兴趣来。
予禾便照着橘颂的说法,解释道,“百花膏是用上百种花卉最精华的浆液制作而成,历经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发酵,既能祛疤又能润泽肌肤,是张神医特意给橘颂找的方子,听说用的时间久了,还能永葆青春。”
“这般神奇?”谢辞世疑声问道,顿顿,又笑起来,“不过既然是张神医开的方子,那应该是有奇效的。”
予禾听她这么说,便笑了起来,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张神医的医术享誉四海,他的方子必然是有十分效果的,这般说来,倒是托了姑娘和橘颂的福气了。”
“橘颂一向是有福气的。”谢辞世微微弯唇,顿了顿,她又肃了面容,看向予禾提点道,“你们三个得了她的恩情,也要念着她点。”
“奴婢都省的的。”予禾福了下身,认真的说道。她向来不是个知恩不图报的人!
谢辞世跟予禾相处了多年,对她也有几分信任,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多说。
一夜好眠,第二日,谢辞世醒来刚穿好衣裳,便看见予禾端着铜盆笑眯眯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有什么好笑的事?”谢辞世一面将手探入热水中泡着,一面笑着问了一句。
予禾便压低了声音道,“隔壁果然闹了起来!”
“哦?”谢辞世拧了拧眉,“那结果呢?”
“听韶阳郡主身边的婢女的姐姐的同乡说,昨夜东平郡王一回府,便跟韶阳郡主闹了起来,起初还顾及着,动静不大,不过越往后两人越不肯退让,就闹大了,韶阳郡主直接以死相逼,才换得东平郡王允许,让她下嫁入韩家,婚期就在半个月之后。”
“半个月之后?”谢辞世惊讶极了,云朝虽然是个架空朝代,但是礼法却和正史礼法极像,婚嫁大事,必须得经过三媒六聘,一般情况下,最少都得半年,可东平郡王府这番却……真是里子面子全部都丢完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
予禾见了,还以为她于心不忍,忙急声道,“姑娘这次可不要犯糊涂,这婚姻嫁娶可是人家家里的大事,您要是插手了,肯定不落好,说不定还会被人怨恨。”
“我知道的。”谢辞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面用干手巾擦手,一面冲予禾道,“你放心,东平郡王府的事,我心里有数,这回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插手了!”
“那就好!”予禾虚惊一场,忙抬手拍着胸脯给自己顺了顺气,然后又服侍谢辞世梳了头,装扮了番,便出去给她准备早膳去了。
用完早膳,她正要戴上面纱去园子里走走,这时王府管家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谢辞世后,利落的行了个礼,恭敬道,“谢主子,东平郡王府的人求见,您可要见见?”
“不见!”谢辞世毫不犹豫的拒绝,然后扭头朝予禾使了个眼色,一副你就放心吧的表情。
予禾听谢辞世毫不犹豫的拒绝,确实是松了口气。
管家听了谢辞世的意思,也不多说,拜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谢辞世在管家走后,单手托腮挑了挑眉,问予禾,“你说,东平郡王府的人求见,到底所为何事?”
“许是韶阳郡主良心发现了吧!”予禾打趣了一句。
谢辞世摆手,“我倒是觉得……这是东平郡王的主意!”至于是为什么,那自然是想让她出面做最后一番挣扎了。
想到这里,谢辞世冷冷的勾了下唇,也不知道那位郡王爷是有什么脸,到现在竟然还能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真是那她当泥人一般,没有任何脾性吗?
这般想着,王府管家又去而复返了,这次面上却是带着一抹为难,行礼过后,低低道,“谢主子,这次……东平郡王亲自登门来了!”
“亲自登门?”谢辞世反问了一句,就在王府管家忐忑之际,谢辞世再次摆手道,“不见!”
“谢主子……”管家有些戚戚的唤了一声,迟疑道,“那位可是掌握三十万兵马的东平郡王……”
“可我到底是个内宅妇人。”谢辞世看着管家,微笑道,“东平郡王登门,自然得王爷来招呼,王爷不再,便让他改日再来那不是应该的?”
“是、是是!”管家颤颤的答了一声,朝外走去。
而王府正厅,东平郡王听完管家的话,脸直接就黑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谢辞世竟然会这么拿乔,说不见就不见,便是他亲自登门,也不肯见!
他坐在那里,脸色铁青了很久,才开口道,“既然她不肯见我,那我便去见她!”说完,便如一阵风似的往外旋去。
“郡王请留步!”到正房外,却被侍卫所拦住。
东平郡王脸色一黑,“凭你们,也敢阻拦本郡王?”
“卑职也是迫不得已!”为首的侍卫拱手,不卑不亢的解释。
寝房里,谢辞世听到动静,拳头倏地攥起,暗道这东平郡王实在是太过分,仗着自己手里的兵权,竟然欺压到了豫王府来。
若是当真被他闯了进来,那萧豫的脸还要吗?
这般想着,她再坐不住,直接朝外走去。
庭院里,侍卫们没想到谢辞世会出来,顾不上跟东平郡王交手,直接转向谢辞世向她行礼。
谢辞世道了句免礼,然后不悦的看向东平郡王,冷声嘲讽道,“郡王爷真是好大的威风,连豫王府都敢强闯!”
“情非得已,本郡王想,豫王应该会谅解冯某的!”东平郡王冷着脸,硬邦邦的说道。
谢辞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东平郡王可真是自信。”话落,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直直问道,“就是不知道,这般自信的东平郡王爷,为何非要强行逼见我一个内宅妇人!”
“本郡王有一些事要跟谢姑娘商量。”东平郡王强压着胸中的怒气说道。
“什么事?”谢辞世寒声问。
东平郡王拧起眉,“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不必!”谢辞世想也不想便直接否决,顿顿,又缓缓的道了句,“男女有别……”
话落,东平郡王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恨恨的想,这小贱人是什么意思,当着下属的面,竟然如此嘲讽她!
若不是还有事跟她要说,他真不介意好好教她什么叫男女有别!
硬生生的将这一口浊气咽下,他又缓了良久,才开口硬声道,“谢姑娘和本郡王的女儿真珠曾义结金兰,在本郡王眼中,你只是个晚辈,我们之间实在不必在乎那么多虚礼,还是借一步说话吧!”
“我不!”谢辞世站在檐下,认认真真,一脸执拗的吐出两个字。这下倒是连理由都省了。
东平郡王听她赌气一般的语气,恨不得吐血三升!这小贱人,简直冥顽不灵!
终于,最后一点耐心都用完,他嗜血的眸光一闪,冷了脸厉声道,“你这样,是在逼本郡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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