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利索的拍板!
橘颂和予禾对视一眼,见谢辞世是真有兴致,做的又是新菜式,才歇了劝阻的心。
午后,三人便一起进了厨房,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六菜一汤终于整治出来。
还真是橘颂和予禾不曾见识过的。
菜端上桌后,谢辞世一一介绍,“这是红烧鸡翅、这是糖醋里脊、这是鱼香肉丝、这是麻婆豆腐、这是……水煮鱼、干锅虾……”她一一介绍过去。
橘颂和予禾都露出惊叹的目光。
随后,在谢辞世强硬的逼迫下,两人分别落座。
这边,三人有说有笑,一顿饭吃的异常满足,另一边,萧豫看着面前的三个素菜和一碗粳米饭,却怎么也吃不下去。
谢辞世,藏得可真深啊!还……特么搞区别对待。
莺时是临时被指派过来伺候萧豫用膳的。
她看着自家王爷根本没有动筷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试探着问,“这饭菜……不合王爷胃口吗?”
萧豫冷哼一声。
不是饭菜合不合胃口,他是气谢辞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这般想着,他脸上表情更加阴冷了。
莺时瞧着,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但想到自己这样失态的后果,她又跪不下去,只得强撑着,攥紧拳头,又问了句,“要不,奴婢给您换几个菜?”
“……嗯。”良久后,萧豫哼了一声,顿顿,又补充,“就换红烧鸡翅、麻婆豆腐、干锅虾三个菜吧。”他不喜欢吃鱼。
因为吃鱼谐音持玉。
吃郑持玉,太恶心了!
莺时听萧豫这么一说,顿时反应过来。
王爷他……原来是在闹别扭啊!
这般想着,她忙答应一声,端起炕几上的托盘往外退去。
到了厅中,发现谢辞世和橘颂、予禾三人竟喝起酒来。
莺时心中一沉,朝谢辞世走去,福了下身,恭敬道,“姑娘,王爷他让换几个菜色……”
“那你去跟厨房说。”谢辞世并没有理会到莺时话里的深意,摆了摆手,一点也没走心,直接举起酒杯,还要再喝。
莺时见状,只能朝予禾看去。
予禾看到托盘上的菜色,就知道萧豫挑的不是菜,而是人。
她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谢辞世一眼,心道,这个主子聪明是聪明,可她那些聪明,又似乎总用不到正经地方。
对一个奴才,竟然比对自家爷们儿都好!这搁谁能看的下去。
“姑娘。”这般想着,她开口唤了一声。
谢辞世听到予禾的声音,当即疑了一声,问“怎么了?”
“您好像忘了给王爷备菜。”予禾委婉的提醒。
谢辞世随即一愣,“王爷的膳食不是大厨房那边送过来的吗?”
“可您今天做了新菜。”
“嗯,是我特意做给橘颂的……怎么,难道……”谢辞世回头又看了一眼莺时手里的托盘,一字一句道,“王爷这是吃味了么?”
橘颂也弄清了事情缘由,顿时惶恐起来,担忧的看向谢辞世。
谢辞世叹了口气,先吩咐莺时,“让王爷今天先将就着,我下次再做别的新菜给他吃。”然后回过头,又向橘颂道,“这事是我想的不周到,你也别放在心上,回头我把菜谱给你,你回去看着做给你师父吃。”
橘颂听谢辞世这么说,又转悲为喜,心道,姑娘真是惦记她,连孝敬师父这事都给她想好了。
谢辞世见橘颂不再惶恐,才从容一笑,然后示意两人继续用膳。
用完膳,谢辞世将菜谱默出来给橘颂和予禾一人一份,然后又同橘颂说了好一会儿话,才送她离开。
橘颂走后,谢辞世一回寝房,脸就掉下去了。看着靠在床柱上的萧豫,憋了一肚子的气瞬间爆发,张口便道,“你一个男人就这么点儿心眼啊,比针尖还小!人橘颂多久回来一次,就用个膳,你非要搞点事出来,你就不能先忍着,等外人走了再闹脾气!我还能少你一顿吃的不成!”
萧豫本来心里不舒服得很,现在听谢辞世这么一骂,却莫名松快不少,尤其在她提到外人二字时。
若橘颂是外人,那他和谢辞世岂不是自己人?
想到这……萧豫唇角不由微翘。
“你还笑!”谢辞世见他弯唇,却瞪起瞪眼来,“你一个七尺男儿,做出这么没风度的事来,你还有脸笑!”
她这么说,下一刻,萧豫便收了笑,板起脸道,“这次,是本王的错。”
“你知道就好!”谢辞世听他认错,心里火气也不再那么猛,冷冷扫了他一眼,道,“下不为例。”
萧豫点头,顿了顿,又问,“那些菜色,你以前怎从未想过要做给本王吃?”
“王府厨子厨艺更好。”谢辞世随即搪塞了一句。
“可本王更偏爱你的手艺。”萧豫仿佛未听出她语气里的搪塞,一脸认真道。
谢辞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那便多谢王爷夸奖了。”却没说,以后要常做给他吃。
萧豫心中便又有些不舒服。
谢辞世瞧出来了,无声叹了口气,为了安抚他,只能说,“往后我隔几日便给你做一次。”
萧豫这才满意,将她扯进怀里,用实际行动表达起她的满意。
此后恩爱,自是不必说。
时间一晃,又过去几日。
这天,谢辞世摘下面纱,揽镜自照,发现脸上的伤疤又淡了几分,几乎已经看不出来。
但是脖子上的,越有些可怖。
她叹了口气,身为女子,到底还是希望自己有一身光洁如玉的肌肤的。
予禾在旁看着,适时道,“要不,奴婢陪姑娘去张神医府上走一趟?有橘颂的面子,张神医想必是不会为难姑娘的。”
“可橘颂毕竟刚拜师。”谢辞世拧起眉,有些不愿挥霍橘颂与张神医的情分。
予禾明白谢辞世的意思,主仆两人,正沉默着,外面燕序突然打起帘子进来,福身禀道,“姑娘,张神医求见。”
“张神医?”谢辞世回头,惊讶的看向燕序,“神医可说,为何求见?”
燕序道,“神医说,是受人之托,前来替姑娘诊治。”
受人之托?
谢辞世心中一暖……立刻想到橘颂。
予禾也是这般想的,她由衷的冲谢辞世笑了笑,道,“姑娘,我们走吧!”说着,扶起谢辞世便朝外走去。
她们到的时候,张神医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看见谢辞世款款而来,张神医枯瘦的脸上浮起一抹笑,躬身给谢辞世请安。
谢辞世忙扶张神医起来,让他在上位坐下,又让人冲了最好的茶端上。
张神医端起手边茶水,饮了一口,就没再动,而是直接看向谢辞世,关心,“听说姑娘伤了脸?”
谢辞世晓得,神医这是要直接治伤。忙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脸上的面纱摘下。
张神医目光直接移到她颈上,看了片刻,道,“比我徒儿脸上的伤轻,有得治。”
“那便谢过神医了。”谢辞世冲张神医致意。心中也腾起几丝雀跃,能治就好。
“只是,可能会有些疼。”张神医见谢辞世露出轻松的表情,忍不住又泼了她一盆凉水。
谢辞世听了,却也不难过,只是道,“一切听从神医吩咐,阿辞不敢有任何怨言。”
“倒是个坚韧的,也不枉费我受人所托,特意送上门来替你医治。”张神医抚着胡须,赞了一句。
谢辞世便顺势道,“我原本是不打算告知橘颂我脸上受伤一事的,可那丫头也不知是从何处得知具体详情,倒是贸然唐突了神医。”
“你以为,是橘颂丫头求的我?”张神医一脸惊讶。
“难道不是吗?”谢辞世更意外。不是橘颂,那还会有谁呢,她身边,好像再没人认识张神医了。
难道是萧豫?谢辞世猜测。可他之前也没提到过啊!
“不是橘颂。”张神医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再多言。
谢辞世却被他挑起好奇心,疑惑的追问,“那究竟是谁托了您来帮我的?”
张神医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那人不让我说,所以我……无可奉告。”
谢辞世闻言,低下头去,突然,脑海之中跳出另一个人来……
萧钦,是他吗?
张神医见谢辞世恍神,摇头笑了笑,道,“你脖子上的伤,要想痊愈,务必用刀将新生出来的息肉全部割掉,然后再用上我独门配置的草药,大概七八日就能愈合……愈合后,再用祛疤药便可。”
“这样啊!”谢辞世听他这般说着,听了片刻,才继续道,“那不知您何时方便?”
“就这几日吧。”张神医说,“处理完你的事,我还要回川内。”
这么说……张神医是特意为她而回来的?
这般想着,谢辞世更确定那个帮她之人的身份了。
不过这些猜测,她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
寝房里,萧豫也得知了张神医上门医治这个好消息。
只是听闻要割肉时,担忧的看了谢辞世一眼,“那般痛楚,你承受的住吗?”
谢辞世笑笑,“应该可以。”
萧豫“嗯”了一声,过了会儿,到底不放心,看着她肃然道,“其实,本王是真的不觉得那道疤有碍,你若怕疼,不若还是算了。”
“谢王爷关心,不过我还是想去掉这道疤。”说着,她抚上自己的脖颈,眉眼低垂,情绪突然有些低沉道,“不然,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日的事……这道疤就像一场噩梦,我不想它伴随我的余生,所以……”
“是本王不好。”萧豫听谢辞世这么说着,眼神也深沉起来。当初,若不是他劝她进宫,那她绝不会变成这样……还有那些钉入隐秘处的银针,每次想到,他都浑身发寒。也恨极了兰贵妃和卢氏。
“……”谢辞世没有再说什么,她将手放了下来。而后,不知过去多久,突然抬头,问了萧豫一句,“王爷,你不会一直这样屈居人下,对吗?”
现在有萧徵在,兰贵妃下手时还得掂量着点儿,可若萧徵不在,六皇子萧琮又即位了呢!萧豫,怕是会生不如死吧!
这般想着,谢辞世看向萧豫的目光,多了几分担忧和期盼。
萧豫乍得听谢辞世这么问,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他凝望她的面容,细细打量,确定她脸上再没有什么别的深意,才笑了笑,语焉不详道,“说什么屈居人下,只要父皇和太子都在,那本王便甘心给他们鞍前马后,躬身效劳。”
至于萧徵和太子不在以后,萧豫却是一句都没提。
谢辞世隐约明白他的意思,淡淡笑了笑,“孝敬皇上,友恭太子是应该的,至于其他……王爷心里有数便可。”
萧豫听她这么说,突然,眸光一转,又问了句,“阿辞,你真是崇德坊,谢江和刘氏养大的孩子?”他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谢辞世被他问的一噎……他们两这是你来我往,互相逼问底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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