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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无根之花,我的无根之花呢!你把无根之花还给我!”吴鹏像是发疯一般,伸手想去掐小胖子的脖子。
小胖子的脖子被吴鹏死死卡住,但就跟没事儿似的,打了个呵欠,轻描淡写道,“大哥,麻烦你用你掐,只要你能把我掐死,我肯定把你当成大恩人。”
吴鹏直接就被吓懵了,估计他是没弄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被他用尽全身力气卡着脖子,却依然像是没事儿似的。
“你……你怎么……”
我在旁边看得暗暗好笑,小胖子是从饿鬼道爬出来的,饿鬼的咽喉只有针尖那么细,而且怎么吃都吃不饱,每一个饿鬼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人能把它弄死,早点从饿鬼道中脱离出来,重新进入轮回。
当然,被玄术弄的魂飞魄散不算,只不过像吴鹏这种人要是能把他活活掐死,小胖子真的会对他感激涕零。
“你省点儿力气吧。”
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吴鹏道,“它和你一样,都不是人,你要是能把他掐死那才奇怪了。”
吴鹏听完后手一下缩了回去,退后几步,愤怒的朝我咆哮道,“你胡说,我是人,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轻叹一口气,“我给你说个故事吧,九八年发洪水的时候,一个人被洪水卷走,可后来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他当时很高兴,庆幸自己大难不死,然后发奋努力,并开了一家速递公司,也算是小有成就。”
我顿了顿,接着道,“可是好景不长,那个人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毛病,就去了一家民营医院检查,却惊讶的发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他身体里的器官,早就已经腐烂,按理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为了不把这件事张扬出去,他花了大价钱买通了他的主治医生,用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回去那间医院输进新鲜的血液,换上新的器官,不然的话,他就会非常难受。”
“突然有一天,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个消息,也知道了他的肉体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只不过在一些机缘下,灵魂并没有离开身体。他自己其实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要改变这种情况重生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只有找到无根之花,才能重新让他的肉身重生。”
我看着吴鹏,缓缓道,“而这个故事的主人翁,名字就叫做吴鹏!”
“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吴鹏竭嘶底里的咆哮,“我只是生病了,我是人,不是行尸走肉!”
我叹了口气,冲小胖子使了个眼色,小胖子打了个呵欠,一步步朝吴鹏走去。
“你别过来……”吴鹏吓得连连后退。
小胖子将他逼到墙角,抓着他的衣服狠狠一扯,吴鹏的衣服嘶拉一身就被扯开。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我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差点吐了出来。
只见吴鹏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被线缝着的口子,像是无数条粗壮的蜈蚣爬满他的全身,这些缝着线的口子,就是他每个月换一次器官留下的手术痕迹。
这也解释了他卫生不关天气多燥热,都永远穿着一件长袖衬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他很排斥别人碰他,从来不和人握手,也是因为他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温度,怕被人识破。
他喝的用小蛇泡的茶水,是因为那种茶水能够减缓他的器官腐烂速度。
那天他从医院出来的那间有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屋子,其实是一间器官储藏室,那天我在医院撞见吴鹏,其实他就是去输血和换器官的。
“不!不是这样的!”吴鹏绝望的跪在地上,片刻后,突然扑倒在我面前,死死抱住我的腿,“求求你,求求你把无根之花给我,我不想这样,我想做一个正常的人!”
我轻轻叹了口气,觉得他其实挺可怜的,“吴鹏,你其实早在九八年那场洪灾就已经死了,能够让你继续‘活’了这么久,这已经是天大的福报了,你知足吧。”
“不!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想重新做人!你们都不懂,都不懂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巨大的煎熬,我不想死,我想再生为人!”
吴鹏哭喊着,可是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因为行尸走肉是不会流泪的。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的心情可以理解,换了谁谁都不想这样,只不过你为了自己,却不惜以伤害别人的性命作为代价。”
我指着房间正中央的一个水缸般大小的磨盘,和旁边三个躺在地上,身体浮肿,目光呆滞,脚下带着粗大脚镣的“人”,道,“你为了活命,不惜让这三个人去给死人送速递,让他们沾上鬼气之后,再将他们做成和你一样的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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