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回是我们老祖宗发的话,都关了一个月还出头了。”夜雨脸上没喜色了,全是苦相,可见他家七少爷这一个月没少折腾他。
“走一趟?”宁远看着明显精神不少的周六,问了句。
“那当然!”周六立刻答道,“关了一个月出头了,这可是头一回,赶紧走。”
周六纵马在前,夜雨应该是偷偷溜出来的,没骑马,甩开胳膊一路狂奔跟在后面,好在这是城里,人多跑不开马,夜雨两条腿跟上四条腿绰绰有余。
墨相府上,钱老夫人刚刚洗漱干净出来,歪在炕上迷迷糊糊刚想睡着,婆子进来,禀了宁远和周六上门来找七少爷,要一起出去疏散疏散。
钱老夫人睁开眼,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让他去吧。”
墨七出了府门,走出十几步,一声怪叫,他可算能出他那个小院了,这一个月快把他憋死了。
宁远骑马走在最后,看看墨七,再看看周六,嗯,今天这顿酒,得让他俩喝痛快了。
…………
李桐坐在福安长公主那辆以出家人标准打制的大车里,透过车帘之间细细的一道缝隙,仔细看着外面。
这道东华门,她从前不知道走过多少回。
从东华门进来就是延庆宫,从前,秦皇后生了嫡长子,当年就立了太子,太子在延庆宫住了将近二十年,直到死在秦皇后面前。
那时候的延庆宫,大家都叫皇太子宫的。
李桐伸出手指,将车帘稍稍挑开些,看着车厢外延庆宫微微有些黯淡的红墙,车子越过延庆宫大门,在宫墙角转个弯往北,延庆宫北边,就是偏在皇城一角的宝箓宫。
从前,赵贵妃进宫之后,隔年,秦皇后就搬到宝箓宫住着了,和福安长公主一样清修,秦皇后搬到宝箓宫之后,一年比一年深居浅出,她就不大能见到她了。
车子在宝箓宫门口停下,坐在车前的婆子下车打起帘子,李桐从车上下来,仰头看着宝箓宫。
相比于从前,眼前的宝箓宫要破旧得多,绵延出去的宫墙颜色斑驳,冬天干枯的紫藤从大门旁边的宫墙一直漫延伸展到大门,破旧却古意盎然。
李桐跟着婆子,进了宝箓宫侧门,沿着长长甬路,到了三清殿侧后那处古木森森的清冷院落门口。
婆子将李桐带到院门,侧身让进李桐,转身退下去的。
李桐进了院门,绿云从西厢出来,站在门口,冲李桐微微曲膝。李桐进了西厢,转头打量四周。
整个宝箓宫的房舍,都宽敞高大许多,这间西厢因为几乎空无一物,显的格外空旷,不过倒十分暖和,福安长公主看起来十分自在的坐在窗前扶手椅上,扶手椅旁边放着茶桌,茶桌另一边放着另一张扶手椅,一如宝林庵那间小院里。
李桐去了斗蓬,走到茶桌坐下,探头看了看,拿起茶饼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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