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时与蚀、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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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河，由西边的冲州向东南蜿蜒流淌，将帝邑与近安城南北分开，然后向北转了个弯，一路向东笔直的冲向琅阳的北郭，接着向东北一甩在渤海南境的宁山之阴寻找通往大海的路，它分裂为十九条支流奔向大海。安京会盟惨淡收场，秦与魏占据源河之北，拥立了一个傀儡皇帝，建立了被人们称为安周的伪朝廷。

    威亚王搭救已经升格为大正天子的太上皇斌皇帝，天子驾临威亚城。威亚王将自己那位于威亚城西四十里的行宫——茗宫装修一番，然后让给了大正天子。大正天子对茗宫那豪华的陈设非常满意，还特意赐封茗宫御名“华宫”并题写了匾额。天子在华宫的用度的规格不仅不逊色于安京，而且还略高于安京。天子在华宫接待前来拜望的诸侯，每晚都召开盛大的宴会，而这一切的用度花销都由威亚王承担。天子觉得威亚王对自己很孝顺，无论是宴会还是华宫的一切，都让他非常有面子，于是天子决定嘉奖威亚王。

    天子在华宫安宁殿召见维康，君臣一番礼数过后，天子说：“朕听说汝祖乃是维子三不受的维子，你可知是哪三不受么？”维康答：“回陛下，当年太祖登基欲授维子王冠、戈矛、金鼎，维子均不受。”天子：“维子为太祖幼弟，兄赐弟王冠、戈矛、金鼎，他为何不受？”维康说：“维子说：不受王冠，是不愿割据太祖的土地，以防后世子孙有逆反者乱国；不受戈矛，是因太祖立业初始，国家百废待兴，不宜兴戈矛之风；不受金鼎，是不愿接受过高的爵位享受过高的俸禄。维子认为天下安定，他可以卸甲隐居了。”天子称赞：“好！朕听说维子临终留下遗言：天下安，维氏隐；天下乱，唯尽忠。现在维康你就是尽忠的忠臣，朕要嘉奖你。来人啊！”这时三个宫女端着三个蒙了黄布的托盘走了上来，天子命宫女揭开黄布，只见这三个托盘里分别放着一顶紫罗兰金线王冠、一柄镶满金玉的短戈、一个四方八角的金鼎。天子说：“维卿忠君爱国，朕很是高兴，今赐汝之物不可推辞！”维康接过三物再三谢恩，心想：说到底不还是我给付的帐么，做的很精细么！看他是什么意思？天子说：“授你王冠，赐你东海之土世袭东海之王；授你宝戈，乃许你招募帝国军队之权；赐你金鼎，乃封你亲王爵，汝族纳入皇族户籍。”维康谢恩，天子令其退下。

    维康回到威亚城的王宫，召集群臣讨论当前的形势和天子的地位，源寺进言说：“天下都知道天子逃难到华宫，迟迟不肯去章城，一是因为赵地不稳，二到楚境又必然被劫持。可是天子久居华宫又势必招致魏秦的攻击，臣认为与其等着魏秦来袭，不如我们先去拿下渤海诸部，截断魏与安京的联系，到时北境可安。然后与楚王商议。出兵共同协助天子北伐安京，无论天子成败，魏的实力将大大削弱，北境可安稳，且待时机一到，可夺取魏地。”维康听罢说：“寡人认为这个提议可以实行，只是给天子上表讨伐渤海，恐怕有点困难。”这时一个矮个子小男人站出来用不男不女的声音说：“主公莫急，臣原是天子近侍，可与天子的宠臣樊奴。”维康：“茂戎，这个事儿就你去办。”

    维康深知茂戎的能力，这位曾经在天子身边的宦官非常了解周帝国宫廷的生态。他从维康处出来，回家取了一个黑木头箱子，上了自己的马车，出城行到华宫南门，打点了卫兵，进宫门向西转了几个弯儿，进到一个朱漆红瓦的单层长屋里。长屋门口有两个蓝衣宦官，一看到茂戎就殷勤地上前问安，其中一个引茂戎到一堂的茶室用茶，一个跑进内堂通告樊奴。片刻之后，一个俊美白皙身着白鲤鱼纹蓝色丝绸大袍梳直发的少年迈着碎步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四个跟班，每一个都相貌英俊。少年走到茂戎跟前，噗通跪地请安：“给爷爷请安！”茂戎让他起来，用手拍拍樊奴的胸口，说：“结实了，从小做了这行当，你还恨我么？”樊奴：“孙子怎么能不恨爷爷呢，若不是爷爷孙子早就死了。”茂戎突然老泪纵横：“若不救你，怎么对得起樊大夫啊！就因为得罪了齐伯希，惨死在梁州，太子还偏袒他，愣是以擅闯军机重地的罪名夷可三族……爷爷没能耐，不能给你家留个后……”说罢，茂戎把那个黑箱子放到樊奴的手上，樊奴接过箱子，茂戎：“打开！”樊奴把箱子打开一条缝，赶紧又合上：“爷爷，难道……”“知道就好，”樊奴一下子热泪盈眶：“请问……请问爷爷到底来……有啥……”“这个，”茂戎拿出一个卷轴塞给樊奴，樊奴打开一看：“这个好说，天子正在犯愁这个事儿，孙儿这就进言去。”茂戎办完事儿就走了，第二天下午，天子颁布了一道诏书，任命维康为征东将军，讨伐渤海诸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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