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芾随后与叶宇在书房寒暄了几句后,便直接步入了正题。
不过这一次却被叶宇抢了先:“蒋大人,您若是来询问神火降世之事,那还是请免开尊口……”
“呃……”
蒋芾一听这话顿觉不是滋味,于是戚戚然道:“老夫等了大半日,难道叶大人就不能……”
“并非是叶某不近人情,乃是天机不可泄露!”
“……”
这一刻蒋芾默然了,他虽然不信真的有神火降世,但是也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于是只是稍作沉吟之后,便直接转移了话题:“今日在朝会上,叶大人的行事风格可是与以往不同啊!”
“哦,是么?”
叶宇讪讪一笑,他知道蒋芾是在套他的话,不过他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蒋大人,叶某这可是在为您着想……”
“为老夫着想?”
蒋芾闻言神情一怔,随即疑惑道:“何以见得?”
“张说、曾迪之流一直与你们不合,叶某如此教训打压他们,不是在帮您,又是什么?”
“……”
蒋芾默然不语以示沉默,叶宇却没有打算停止交谈,于是就谈起了是当下的大势。
“前线虞相与李将军之死,对我大宋军中士气影响甚大。若是不能尽早解决福王的叛军之乱,那么朝廷的覆亡恐怕只在旦夕之间,蒋大人以为叶某说的可对?”
蒋芾深以为然的叹道:“不错,如今前线边关突生变故,淮河沿岸防线失守,这本就是莫大的的冲击,又加上福王叛乱……”
“若是不能尽早平定叛乱,那么边关将士就犹如无根浮萍,何谈士气振奋?如今通往边关的粮道已然被截,此番内忧外患之际,诚如你方才所言,江山社稷只在旦夕之间!”
“不错,所以叶某今日在朝会上才会一反常态!”
叶宇说着便站了起来,语气变得凌厉许多:“蒋大人,恕我直言,朝廷群臣惯以‘清议’处理军国大事,小事议一月,大事议三年,难道这不可笑吗?”
“叶大人,此言差矣,所谓清议不可辱,千古要长存。这可是本朝立国之本,若是凡事不经清议,又岂能使诏令之策得以完善?”
“蒋大人,你错了!”
“蒋某何错之有?”
“此一时彼一时,当下时局已经是刻不容缓的危急时刻,这种循循渐进的体制应当摒弃。朝野军中除了陛下之外,只需要一个声音,那就是叶某一个人的声音!”
嘶!
蒋芾听了叶宇这句话顿时感到一阵凛然,回思一念便已然明悟:“所以今日朝会之上,你如此而行是作为警示群臣?”
“不错!”
“可是将来……”
蒋芾这个时候开始替叶宇担心起来,因为这是一条权臣不归之路。
在这个关键时刻或许群臣都会避其锋芒,但是只要朝廷危难已解,那叶宇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是权力争斗的一个规律,越是突出之人将来都会被群而攻之,尤其是在分食权力果实上面,就更是没有半分人情功劳可言。
非常时期,你是一柄利剑可以斩敌四方;但一旦这个时期过去,这把剑就要被丢进熔炉化为铁水!
叶宇今日朝堂上的张狂,算是彻底得罪了庆王党的所有人,也已经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个时候朝廷需要叶宇扫荡群寇,这些人可以不计前嫌,但是秋后算账势必会猛烈反击。
叶宇听了蒋芾说了开头,他就已然知晓对方的顾虑。
“蒋大人,你所顾虑叶某岂能不知,但叶某别无选择,所以这将来朝堂之事,还望蒋大人多多照拂。叶某也会借此时机,替你们好好压制张说、曾迪等人!”
叶宇的话说到这里,便回到了桌案前坐下,双目微米的看着蒋芾:“叶某的身份,虞大人生前是不是告知你了?”
“呃……”
蒋芾抬头看了一眼叶宇,忽见叶宇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于是便直言道:“是……”
“蒋大人既然在此,叶某也不多费口舌。当年的约定只关乎叶某与虞大人之间,如今虞大人已经不在了,蒋大人该何去何从,还请给叶某一个答复!”
“这……”
见蒋芾迟迟不予表态,叶宇于是笑了笑:“既然蒋大人一时难以决定,叶某也不作相逼,你且回去考虑一番!”
“那蒋某告辞……”
“蒋大人!”就在蒋芾神情凝重准备离开之际,叶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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