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记得你和叶承则之间有过什么样恩怨了吗?”
电话那头,是意料之中的沉默,我笑了笑,眼泪却顺着眼角流到了耳朵。
“还在严家老宅的时候,我大概听大姑姑提起过一些你和苏妍的相识过程,说是你十八岁在夜场认识的她,对她一见钟情。可是久哥,我想了又想,你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对哪个女人一见钟情的人啊……”
严久寂依旧没有出声,可是我听得出来,他的呼吸声忽然变得粗重起来。
我也没有期待他能回答我,于是只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她叫苏妍,这就是唯一的原因。”
所以他口口声声叫的“妍妍”,他那时候心心念念等的人,原来是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瑾时……”
这一次,严久寂终于低低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屏住呼吸等他继续往下说,可等了又等,也没有下文。
我勾起唇笑,嘲笑自己居然还在期待。
深吸了一口气,我用最平静的语调对他说:“久哥,我姑且假设你一直拖延时间不让我见严瑾是考虑到了我的心情,我谢谢你。现在,我已经知道严瑾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不是可以把她还给我了?”
严久寂没有说话,我不自觉的捏紧手机,继续道:“你给我的钱都已经换成了D&A的股份,如果这对你还有帮助,我愿意立刻写股权转让书,全都给你。我只要严瑾而已,即便你对我没有任何感情,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就算是我求你,把她还给我好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等待着严久寂的回答,我没有再开口说任何话,就只是安静地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严久寂略显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只有这件事,我做不到。”
听到他的话,我的情绪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有些难以控制地对着他低喊:“严久寂,为什么做不到,我和严瑾对你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你何必这样抓着我们不放?我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放你们一条生路……”
严久寂喃喃重复着我最后的那一句话,从声音里听,竟似有一点迷茫。
紧接着,他竟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声音骤冷:“顾瑾时,你说你知道严瑾的情况,你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吗?在那次爆炸中,她双耳耳蜗受损,听力几乎为零。四个月前,我安排她进行了第一次人工耳蜗植入手术,尽管我找了最好的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可是手术后遗症还是发生了,她面瘫。第二次手术时,她哭闹不止,她疼,可是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话说到后头,严久寂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不堪,我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在哭。
而我,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没有办法说话,怕是一出声怕就只是哭了。
严久寂停顿了一会儿,声音平静了许多:“现在她恢复得不错,可还是离不开专业的照顾。顾瑾时,不是我不想放你们一条生路,而是我怕我放了以后,你反而会带着她走上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