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间的谈话内容虽然有些模糊,可是隐约间我能猜出来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
所谓的亏欠,就是指阿年吧?
所以严久寂,他到底还是那么做了。
之前我逼着他承认的时候,他说“那就按你说的那样来认为吧”的时候,我以为他会那么说,是被逼无奈……
虽然我心里也一直劝说自己,就那样去认为,可到底还是有点怀疑的。
我啊,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女人,一边逼着他认,一边又否定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概从私心里,我还是不愿意去恨他的。
我只想离开他,从他手里夺到女儿的抚养权,从此不再见他,却没有想过要与他为敌。
可是这一回,那个恨他的理由,终于被坐实了。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大多数时候,就是这种自私自利,才让我和阿年好好地活了下来。
我不大度,一点都不,我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如果不是没有那种实力也没有那种时间和精力,全天下得罪过我的人我都非得翻着花样都玩一遍回来不可。
而严久寂这一次,不只是得罪了我一点点而已……
他夺走的,是阿年的一条命。
我牙关紧闭,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精神恍惚中,不知道听谁叫了一声“久寂”,我抬起头,才发现严久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面前,而刚才叫他的人,正是苏妍。
苏妍也是从凉亭里边走下来以后才发现我的存在,她咬着唇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挽起严久寂的手臂,又叫了他一声。
可是他却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一言不发地推开她,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弯下腰来披在了我身上。
外面凉,出来的时候多穿一件。”
西装上似乎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属于严久寂的气息瞬间把我包围。
我本来倒是不觉得,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好像确实有点凉了。
我没有拒绝他,只是抬着头,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对视半晌,我终于还是伸手脱下了那件西装,还给他。
他不接,我的手就那样举着,互不相让。
也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他可能是怕我受累,终于把西装接了过去,就在他准备再次把它披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挡住他,一字一句地问:“原本要给阿年的那颗心脏,现在给了谁?是给了这位约翰先生吗,就如你和苏小姐之前约定的那样?”
到最后,我还是想要给他一个当面跟我说清楚的机会。
我曾经说过,只要是他告诉我的,我都愿意相信,哪怕他说的是谎言。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直到现在还这样,可是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是或不是,我只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回答而已。
严久寂眸光一窒,长时间没有说话。
我相信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也知道他的这个回答,对我和他来说将意味着什么。
可终究,他还是没有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他只是像那天晚上一样,哑着声问我:“顾瑾时,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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