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是……可是……她没想到,顾质他竟然……
戴莎直勾勾地盯着戴待,桌下的指甲狠狠地抠进掌心里,忽然被一只手握住。
她抬头,母亲林银兰拧眉对她轻轻摇头。
“还不开饭吗?外公肚子都饿了。”略带稚气的少年嗓音在这时传出,正来自杜家最小的儿子杜子豪。
杜子萱揭穿杜子豪的谎言:“明明是你这只贪吃鬼自己饿了,别把赖在外公头上!”
杜子豪不满地对杜子萱做鬼脸。
范广渊一脸笑呵呵地抚着杜子萱的手:“美林,无碍,无碍。”
杜君儒干脆趁着这个间隙让服务员上菜。
白灼虾、烧鹅、文昌鸡、狗肉煲、老火靓汤等招牌菜罗贯上桌。
戴乃迁不停地朝戴待碗里夹菜,要瞧着都要堆成小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够了。”
戴乃迁并不在意她的冷淡:“好,好,你慢慢吃。”
杜子萱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戴叔叔,你把我大哥的活都抢了,我大哥该拿什么献殷勤呀!”
闻言,一桌人不禁笑开。杜子腾应付地呵呵两下,戴待则佯装不好意思的低头,手上悄悄拿着手机编辑短信。
“你姑姑的病好多了没?”
见范美林盯着她,戴待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她话。
姑姑的病?
戴待狐疑。桌下,杜子腾突然踢了她一脚,她瞥了杜子腾一眼,随即含含糊糊地回答:“噢,嗯,差不多了。”
看来,杜子腾是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她迟迟不见踪影的原因。
“戴曼生病了吗?生的什么病?”林银兰语出关怀,嗔了戴莎一眼:“莎莎你不是也回南城看姑姑了吗?怎么没听你提起?”
戴莎有点委屈:“我、我不清楚……”
戴乃迁的目光也不由转过来看着戴待,用眼神无声地询问。
“不是特别大的问题。”戴待圆谎:“本来是普通的感冒,姑姑自己不太在意,就转成了肺炎。在医院吊了两天瓶。”
说完,戴待暗暗对杜子腾投去不满的目光——编什么理由不好,非得扯戴曼生病。
“没事就好。”林银兰一副放下心来的模样。
发出去的短信一直没有回音,戴待不免有些焦躁,有意无意地瞥一眼尚悠哉悠哉吃饭的杜子腾,略一斟酌,站起身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这个包厢宽敞而豪华,餐桌隔着一扇屏风,是供客人休憩闲谈的沙发椅和茶几桌,再绕过摆放着古董花瓶等装饰品的隔离柜,便走到附赠在包厢外的精致小阳台。阳台下,便流淌着“泮溪楼”的那条溪。
戴待盯着被霓虹灯照亮的溪面,拨出去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正准备再拨第四通,身后有阳台门打开的动静,随即,戴莎嗓音幽怨地唤她:“姐姐……”
“走。我现在没空理你。”戴待连头也没回。
“你是在给顾大哥打电话对不对?!不行!不行!”戴莎突然像疯了一般抢走她的手机,直接从阳台扔了出去。
“你——”戴待俯身看着手机掉进溪水里,顿时怒火中烧:“你发什么神经!”
她会不会太敏感了点?刚刚在饭桌上,她就时时刻刻盯着她的举动,现在干脆跟出来扔她电话?!
“是你!是你对不对?”戴莎用力抓着戴待的双臂,“是你让顾大哥和我离婚的对不对?离婚……他终于提出离婚了……离婚……”
顾质的动作这么快?
戴待有些惊讶。
戴莎的嘴里还在不停地重复喃喃离婚两个字。她的眼睛泛红,却并非泪水酸楚的红,略微失焦地盯着虚空,情绪激动得有种诡异的失控。
而戴待之所以迟迟没有甩开她的手,是因为,被她抓着的地方,根本不怎么疼。
正困惑着,母亲林银兰在这时打开阳台门走了出来,连忙上前来将戴莎从戴待的手臂上扯开,戴莎一下软在她的怀里。
“待待……”林银兰欲言又止地看着戴待,最终咽下话,“莎莎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早知道我就不带她出来了。你先进去吧。”
戴待目光闪烁地在戴莎身上滞了滞,转身回包厢。
看着戴待的背影拐进去不见,林银兰拉起戴莎让她站直,忽然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戴莎停止了低语,似是终于清醒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林银兰满面心痛:“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你怎么就不听我的,一直招惹你姐姐!”
戴莎的泪水应声哗啦,“妈……你知道的,是姐姐不放过我!她——”
“她现在不管做什么,你都不要轻举妄动!”林银兰打断戴莎。
“可是顾大哥都要为了她和我离婚了!”戴莎哭得抽抽嗒嗒,“是不是你也觉得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不是你也要开始帮着姐姐了?”
林银兰的心又是一软,将戴莎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莎莎……哎……你放心,这个婚,不是顾质说离就能离的……”
*
这一头,戴待一回到座上,就听杜子萱问:“嫂嫂,怎么就你进来了?戴妈妈和戴姐姐不是出去和你说悄悄话了吗?”
戴待和自己家人闹别扭的事,杜子萱多少知道一点,也知道这顿饭是自己的父亲杜君儒有心为他们一家人和好而安排的。
闻言,戴待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接口:“说完了,我就先进来了。她们觉得外面风景不错,所以多呆一会儿。”
她这种语气,大家一听就明白,估摸没什么进展。
戴待暂时也没空理会他们的反应,低声对杜子腾道:“打个电话给季成杰。”
“干什么?”杜子腾一脸警惕地问。
戴待略一思忖,踌躇着道:“他等下可能会杀过来。”
杜子腾一下注意到她特意用了“杀过来”这个词:“我艹你做了什么?!”
一时激动,他没能控制得住音量,尤其是他的脏话,大家听得清清楚楚,杜君儒当即沉着脸扫过来一眼。
杜子腾却暂时顾及不了自己老子的感受,站起身来道:“我和戴待有点事要处理。”
说着,他拉起戴待就往包厢外走,结果没走出几步,只听“砰”地一声,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踹进来,“杜子腾呢?杜子腾你给我出来!杜子腾!嗳,你们放开我!我是来这里找人的!”
季成杰的公鸭嗓一经入耳,杜子腾整个人都傻掉。
戴待不禁揉了揉眉心。
他杜子腾上次不是把话撂得特别狠,说是不怕杜家的人知道他的性取向。所以她原本的打算便是干脆借这次的家庭聚餐,把季成杰骗来闹事,试探试探杜子腾是不是真的不怕。
可是来了这里之后才发现,戴家的人也在。不说为了杜子腾的脸面,就算是为了她自己的脸面,她也不能把这事儿摊在戴乃迁和林银兰面前。尤其还有个戴莎在场。
谁想到季成杰的电话一直没接通,最终没能阻止他来。
不过,戴待倒还记得赶紧控制事态的蔓延,连忙走出去,正看见泮溪楼的好几个工作人员拦着捣蛋的季成杰。
见状,戴待佯装气愤地对季成杰道:“你怎么又偷偷跟踪我?我们一家人正在里面聚餐,麻烦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她的话对季成杰而言完全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不是你告诉我说——”
“对啊,我是告诉你说,我们一家人正在里面聚餐!”戴待又着重重复了一遍,对着他眼睛都快瞪酸了。
杜子腾终于在这时晃回神,走出来接着戴待的话搭腔,却因为紧张而结结巴巴:“欸……对!我、我们一家人在吃饭。你快、快回去吧。”
他哪里敢像戴待那样用“骚扰”哟!回头阿杰不扒了他的皮!
季成杰愣怔住,看着杜子腾不停冲他使的眼色,总算明白过来眼前情况的不对劲,转了转眼珠子,耍横道:“臭婊子!你以为老子稀罕你?给你脸你不要脸!我呸!”
“让开!老子自己有脚可以走!”他甩开了束缚他的工作人员,临末了,不忘往戴待的脚边淬一口。
戴待当即无语——季成杰一直都很讨厌她,一旦逮着机会,便加以攻击,上次在do-town是这样,今天更是如此。
所幸,终归是把他暂时先打发走了。
“你好啊你!”杜子腾不傻,怎么会猜不到戴待把季成杰找过来的用意是什么。
戴待冷冷地翻了个白眼:“我已经把脏水泼我自己身上了,你还想怎样?”
“这笔账我记下了!”杜子腾咬牙切齿,忿忿然回包厢。
戴待再次不胜其烦地揉揉眉心。
怎么这两天,做什么都不顺心!
腹诽着,正欲紧跟着杜子腾进去,有服务员恰好在这时敲对面的包厢开门走进去,戴待猝不及防地发现了里面的顾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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