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
未及多加思忖,她发现夏晓北朝她浅浅地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走的?”宋以朗的声音继续传出,依旧是在不满地质问夏晓北。
明明有外人在场,宋以朗依旧对她“大呼小叫”,夏晓北便也跟着他不拘谨,并不回答他,重复了问话:“你什么时候醒的?烧退了吗?”
边问着,她已然脱了鞋迈进来,径直走到宋以朗面前。
“不知道退了没,我自己感觉不出来,不过,头还是很痛。”
“头痛?”夏晓北心下一紧,也没多想,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掌覆上他的额,奇怪地喃喃:“好像不烧啊”
狐疑间,瞥见宋以朗唇角的似笑非笑,夏晓北便知道自己上了当,同一时刻想起客厅里还站着个旁观者,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有意无意地瞟了眼anne后,对宋以朗道:“你有事情先忙。”
“忙完了。”宋以朗拉住夏晓北的手腕没让她走,然后转头对anne道:“文件你带走吧,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好,不打扰宋总休息了。”就像并未看到两人之间的亲昵一般,anne的表情一点都不尴尬,依旧淡定自若分寸有秩,从沙发上拿过自己的包朝门口走,出门前,不忘礼貌地朝两人点了点头。
anne前脚刚离开,夏晓北便把自己手从宋以朗的掌中抽出,“干嘛?公然在你下属面前秀恩爱,你不怕明天回公司,八卦传满天吗?”
宋以朗轻轻勾了勾唇,重新拉过她的手:“anne不是多嘴的人。”
闻言,夏晓北学着他平日的样子挑了挑眉:“你对她很了解嘛。”
宋以朗并不说话,听着她继续道:“除了joe,还没看到过其他人办公办到你房间里来唔看起来好像很年轻”
说话期间,她已经被他拉着坐在他的腿上。宋以朗饶有意味地玩着她的手指,挑眉问:“吃醋了?”
夏晓北将手指从他的魔爪里挣脱开,“我一进门你就对我颐指气使,不就是怕我误会,所以故意在她面前对我表现出亲昵吗?”
盯着她波光流转的眸子,宋以朗舒展开眉头——倒是比以前聪明许多,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过,为什么他忽然希望,好像看到她误会,他会更开心。
“所以呢?你到底有没有吃醋?”宋以朗追问。
“吃什么醋啊!吃醋还不如吃粥!”夏晓北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快吃吧!”
宋以朗这才扫了一眼桌上的碗,然后道:“你去煮吧,等你煮了,我吃你煮的。”
“欸?这个就是——”脑中有某个念头一闪而过,夏晓北忽然顿了顿。
“就是什么?”没听到下文,宋以朗困惑地问。
“没什么。”夏晓北笑了笑,从他身上起来,端着碗进了厨房,“煮就煮吧。浪费粮食”
眼瞧着她俏丽的背影在厨房里晃荡,宋以朗定定地盯着,脑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画面,忽然走了过去,从她身后抱住她。
猝不及防下,夏晓北又是吓了一跳,想起两人之前的纠缠也是从这个动作开始,下意识地挣脱开他,“你想干什么?”
宋以朗被迫松开手,神色略显困惑地解释道:“没什么,只是试验一下。”
“试验什么?”现在轮到夏晓北不解了。
分辨不出春梦虚实这种丢人的事情,宋以朗当然不会直接告诉她,只是想自己旁敲侧击来验证,于是他并不回答她,沉默地打量着她,试图从她身上找出某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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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半晌之后
“夏晓北,你今天为什么穿得这么严实?在屋里还穿外套,领子那么高不热吗?”质问间,宋以朗伸手去扒她的领口。
他这样的举动在夏晓北看来完全就是兽性大发,心里只想着要是再被他折腾一次自己会没掉半条命,赶忙抓紧自己的衣服躲闪开不让他得逞,嘴里嚷嚷着:“哪里热了?冷死了!我可不想像你一样感冒发烧流鼻血!”
她不提还好,一提流鼻血,宋以朗自然而然地想起昨晚她明明都主动送上床来,他却因为发烧而晕过去,受伤的自尊再次被打击得体无完肤,脸一黑,停下了动作,踌躇少顷,问道:“我一直在发烧吗?”
夏晓北愣怔住,想了一想,然后点了点头。
宋以朗应声拧了拧眉——如果一直在发烧,那做梦的几率大点
“一直烧到早上?”宋以朗又问。
夏晓北又是一愣,想了一想,然后点了点头。
宋以朗的眉头拧得更深了——果然是做梦?那也太真实了吧,真实得他觉得梦完之后,淤塞的血气悉数畅通。
瞅着她无辜疑惑的表情,宋以朗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走去客厅。
举动莫名得夏晓北如同丈二和尚——他这是怎么了?表情比欲求不满还要欲求不满难道真的是早上没折腾够?
思忖间,宋以朗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夏晓北,今晚睡这边。”
“什、什么!不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才没那么傻!
“这是你答应我的!”宋以朗不悦地提醒。
“我答应你的是昨晚!”夏晓北反驳。
“可是昨晚——”硬是没法自己说出自己的糗事,宋以朗憋闷气委婉道:“我昨晚一直在发烧!该做的事情没做!约定依旧有效!”
“什么该做的没做?!你耍赖!明明——”咦?等等!回想起他方才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和问话,以及上午他的精神状态,夏晓北好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他他是记忆断片儿了吗?他竟然把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情忘记了?
哈哈哈哈,她是抓到了能够笑话宋大神的把柄了吗?这也太搞笑了吧?
“有什么好笑的!”眼瞧着她忽然乐得合不拢嘴,宋以朗首先反应的便是她在笑话他昨晚事到临头晕菜的事儿。
夏晓北才不管他的脸色如何黑沉,故意戏谑道:“宋以朗,你该不会欲求不满到做春梦去了吧?”
冷不防被她戳穿,宋以朗的嘴角抽搐得几欲面瘫,阴恻着声音回击她:“夏晓北,别把你自己的事情胡乱套到我头上,我可没忘记,你思春思得在梦中都出现了生理反应”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居然还记得?夏晓北被堵得噎了一噎,随即摸了摸下巴,不无恶意地道:“你呢?我倒是对你春梦的对象很好奇。难道不是该把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女人自动对号为——”
“夏晓北!你觉得我是那种连对象都能搞错的糊涂人吗?!”
话没说完就被他厉声打断,一眼瞧见他凝满冰渣子的冷脸,夏晓北知道自己这个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然而心底依旧忍不住嘀咕——分辨不清虚实,难道还不够糊涂吗?就算因为发烧,那也太搞笑了
一想到这,夏晓北突然觉得自己累死累活得不值当,禁不住撇撇嘴:“是!你不糊涂!你一点都不糊涂!你是世界上最不糊涂的人!”
既然如此,就惩罚他自己慢慢纠结慢慢猜吧!
她的满口反讽,宋以朗怎么会听不出来,眉头当即一皱,正要拿出自己的威严摆架子时,却见夏晓北一声不吭地往门口走。怔了怔,他转口问道:“你要去哪里?”
夏晓北已经穿好鞋子,回头对他皮笑肉不笑:“回隔壁。”
“不是说了让你今晚睡这边?”宋以朗忙不迭上前两步,随即指了一指厨房:“粥也还没煮好!”
夏晓北白了他一眼:“没空!我接下来三天要闭关!闲人勿扰!就酱紫!后会有期!”
宋以朗愣了愣——三、三、三天?她没开玩笑吧?这当真是要他自己做春秋大梦的节奏?!
“对了!”出门前,她转了转眼珠子,提醒道:“我劝你去洗个澡,身上的汗臭味很浓!”
“你——夏晓北,你给我站——”
“砰——”
故意用力的关门声将他没说完的话盖住。
嫌弃他身上有汗臭味?!
还有她出门前那副拽里拽气的模样,太欠抽了!
咬牙切齿之后,他下意识地偏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竟是真觉得自己有点臭。
看来昨晚发烧出了不少汗
思及此,宋以朗叹了口气,灰溜溜地钻进浴室里。
几分钟后,当他脱光了衣服路过镜子前时,突然瞥见自己肩窝处隐隐有一道牙印尚未消去。
这是
一大把的记忆瞬间涌进脑海里来,包括她如何紧紧地抱住她,如何把她的脸埋在他的肩窝,动情地咬出深深的齿印。
居然被她骗了!
宋以朗禁不住瞪着隔壁的方向愤懑地将拳头捏得咔咔脆响。
然而几秒钟而已,愤懑的表情立即不见,转而换上异常开怀的笑。
不是梦!果然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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