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细细查看脚面,口气不能再差:“谁让你光着脚的?不懂穿棉拖鞋吗?”
他这一吼,夏晓北的身体一抖,眼泪便毫无预兆地“啪嗒啪嗒”往下掉,鼻子跟着一抽一抽。
宋以朗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她鼻涕眼泪一把抓,口吻终于有所好转:“烫到了?”
“没、没有……水、水是……凉、的……”夏晓北抽抽噎噎,抬起手来,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抹完眼泪又接着抹鼻涕。
“没烫到哭什么哭?”宋以朗皱了皱眉,也不知是嫌弃她爱哭,还是嫌弃她拿衣袖抹鼻涕。
夏晓北又是猛地一个抽噎,哭得越发委屈,“我就是想哭。”
闻言,宋以朗站起身来,双手插进裤袋里,“好,那你一个人慢慢哭。”
见他又要走,夏晓北连忙伸出手拉住了他:“你、你有没、没有良心。”
说完,并没有听到宋以朗说什么,却是看到他的目光灼灼地盯在了她抓着他的地方——方才刚抹过眼泪和鼻涕的袖子,赫然正蹭在宋以朗的手上。
再弱弱地抬头时,宋以朗带着刺的目光已然移到她的脸上。
夏晓北霎时一僵,下意识地准备松手时,几天来憋着的委屈劲再次涌上心头,倏然一把脸栽进他的怀里,对着他的衣服就是一顿乱蹭。直到感觉脸上的脏东西差不多蹭干净时,她又抓过他的衣角擤了把鼻涕,才心满意足地重新靠回沙发。
当然,宋以朗已然完全被她的行为惊得满面错愕。夏晓北亲眼见证着他的脸色从错愕转为青色,再转为黑色,最后是青黑掺半,眼睛里仿佛生出了钩子一般。
没等宋以朗发火,夏晓北当先壮着酒胆挑衅道:“这是给你看黄书的惩罚。”
宋以朗的嘴角应声抽搐了两下,猛地揪过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夏晓北,看来你的酒疯比我想象中的严重!那点醒酒汤,哪里够你用!”
他阴阳怪气地这么一说,夏晓北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上回被抓进浴缸里喷水的不良回忆,急忙手脚并用着紧紧扒住沙发,大声嚷嚷道:“我哪也不去!我哪也不去!”
“由不得你!”宋以朗沉着声音,双手握住她的脚踝,使劲地把她往外拉。
他的力气自然是比她大,她的脚一下就被拉走,身体正是呈悬在半空的状态。沙发面很滑,她虽是用胳肢窝夹住沙发背,时间久了也是撑不住。只剩手上的救命稻草,情急之下,她的话没经过大脑就冲口而出,“不去不去不去!宋以朗!我告你家暴!”
“家暴?”宋以朗冷哼一声,“我要不怎么做,是不是还白白担了这个罪名?”
他的话音刚落,夏晓北只觉腰上一紧,已是被他的单只手臂箍住,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是伸过来攥住她的手腕就拉。
说家暴,还真是家暴,攥着的那力道,没几秒就让她的皮肤现了块红,疼得她想直接松手。如此这般,夏晓北当机立断,头一歪,就着他的手狠狠地下口咬。猝不及防下,宋以朗吃痛分神间,夏晓北趁机朝沙发的另一头爬走。
“往哪里跑?”没爬出两步,脚踝上又被他的手掌握住,只轻轻一拉,夏晓北便被重新拉了回来。
眼瞧着这样持久战下去自己肯定斗不过宋以朗,被拉回去的一瞬间,夏晓北脑中灵光乍现,双脚一蹬就往他肚子上踹。不想这一脚宋以朗竟及时地闪开了,她心下一慌,扭过身子来继续用自己的脑袋撞过去。
宋以朗那头才堪堪躲过她的“无影脚”,一时没来得及接她的“铁头功”,只能条件反射地往后退。这一退,脚后跟却被玻璃几脚绊着,人便往后倒去。
夏晓北心头一紧,连忙顺势改为拉住他的手臂。只是这一拉,自己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他的体重,救他没成功,自己倒被连累着从沙发上扑了下来。
脸重重地砸在宋以朗的胸口,同一时刻听到宋以朗痛苦地闷哼一声。
“怎么样怎么样?摔哪里了?”夏晓北慌慌张张地抬起脸来,边焦急地询问,边在他头上身上摸。
宋以朗用力拂开她乱摸一通的手,面色森然,“起来!”
好心关心他,还要遭受他的没好气,夏晓北偏要将两只手撑在他的胸口,俯下身子近距离看着他,眸底水光滟滟,“我没说不喝,我只是心里难受。”
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乍然令宋以朗愣怔住,随即才反应过来,她是在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瞥见她眼眶发红泫然欲泣,他即刻命令道:“不准再哭!”
夏晓北应声咬住下唇,死命忍着。
而这么做依旧没有顺宋以朗的心:“不准咬唇!”
夏晓北闻声松了牙,可是下一瞬,一滴泪珠子径直落到了宋以朗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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