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又一座山跟着碎得稀里哗啦了。
这样可不行,这跟我想得不太一样。
不对不对,开始是一样的,但是发展有点出乎意料。
我这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是怎么回事?这还是我吗?
我要反击!我要改变这个局面!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爱国敬业诚实友善!
我们要为了建设和谐社会主义而奋斗!
小冒你醒醒!
我猛地一甩头,试图把脑子里不正当的画面全都甩掉,愤而仰脸,嚷嚷道:“快学拼音!喔喔喔!”
大黄的脸色闪过一抹异色,眉毛抖啊抖,抖了半晌,终于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气。
“喔,喔,喔。”
我盯着大黄的脸,彻底的呆住了。
过了几秒,我的眼前就只剩下一张轻轻张合的嘴,唇线流畅优美,鲜美又可口。
脑海中最后一座压在矜持上的大山,马上碎成了一堆齑粉,风一吹,连一点碎末末都不剩了。
两片滚烫的唇贴上了另外两片更滚烫的唇,刹那间,天地失色,万籁俱寂,只能听见两道不同频率的心跳声,疯狂地咚咚乱叫。
更要命的是,在这个时候,我还恬不知耻地睁着眼,恬不知耻地对上了大黄布满血丝的眼睛。
呆愣。震惊。
他似乎发现了我还睁着眼,眼珠朝下一转,与我的视线相接。
低垂的眼睫毛,是纤长又柔软的黑木森林。平整的双眼皮,像是一道深壑。
他的眼睛就藏在森林与深壑间,写满了不可置信。很快,我又看到了一点类似羞恼的情绪。
最后,我看到了他的慌张。
像是得到了提醒,我的心也跟着慌张起来了。
我在干什么?我在强抢民男吗?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奶狗!
我猛然扯动脖子,将脸与大黄拉开,仰面看着他。
可是这个姿势,怎么越想越像马上就要回到上一个姿势的样子呢?
我滑动两只已经麻木的胳膊肘,旱地行舟一样艰难地后退几步。
我与他对视,谁也不肯说话。
良久,大黄的嘴无意识地轻轻启开,眼中又恢复了茫然。但是他的脸色实在太红,让这份茫然都像是披上了绚烂的红霞,无辜中又多了一些风情。
我简直不能移开自己的眼睛,但是我必须移开我的眼睛!再看下去,就要出事啦!鬼知道我会干什么!我要疯啦!
“啊啊啊!”我突然惨烈地叫喊起来,把拼音手册啪一把糊在了自己的脸上,左脸颊顿时一片火辣辣。
“小冒!”身前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我的心猛然窜起一把火,将我烧的上蹿下跳,一刻也不能再安静下来了。
跑!这是我最后一个念头。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爬或者跳下的床,胡乱穿上拖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