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于妖精。
还真般配。
“不看了吗?”
于轻遥瞥了薛冬青一眼,聪明的女子好像一眼就明白了一切,也不多说,自己走下梯子,随手抽出一本说不定记载着哪个家天下的皇帝是私生子的卷宗,看也不看,顺了一下裙子,垫在屁股下靠着书架坐了下来。
“你不觉得让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仰视着和你说话是一件无礼的事吗?难不成要我对你说‘请坐’。”
于轻遥孩子般的微笑。
薛冬青挠了挠头,也没垫书,直接坐在了于轻遥的对面。
“你的意思是新世界与这里虽然遥远,但是却有一条特殊的路相连通?”
女子静如夏花,一双眯起来如两弧月牙的眼睛仿佛一眼便看穿了你所有的小心思。虽然近在咫尺却仿佛有一种天生的骄傲气质让人相信真的有一种人你要对她敬而远之,不然自己都会被那种说不清楚的复杂自卑感而淹没。
“神纹阵。”
可能站久了梯子有些酸麻,于轻遥轻轻揉着自己的脚踝,微微上提的裙摆下露出了雪白滑嫩的肌肤,犹抱琵琶半遮面,就是这种欲语还羞的若隐若现,让薛冬青的眉毛一挑,大概这类女人就是大师傅口中那种美丽到足以贻误家国的人吧。
聪明到一定境界的女子明显感到了薛冬青刚刚好似随意挑眉实际却心思百转,于轻遥淡淡一笑,脸上没有嫌弃,也并非故作娇柔。
“空间法则的衍生品,通过刻画阵纹与坐标,可以穿越空间,我怀疑新世界与这里有着古老的空间阵纹相连。”
“你的意思是从这里到新世界只需要一个瞬间。”
于轻遥身体前探,脸颊边有柔顺的长发洒下,那张精致的俏脸不说倾国也足以倾城,薛冬青本能后靠,“你……你要干什么?”
于轻遥有些调皮的眨了一下左眼,同时收回身体,捋着耳边鬓发,道:“就这么快,你就到了新世界。”
“龙雀阁顶楼应该存放有关于新世界的卷宗。”一向话语不多不是很愿意啰嗦的女子,出奇的问道:“你想去新世界修行吗?”
“我想去看看。”
“你现在是什么品阶?”
“品阶?”
一直八风不动的于轻遥第一次露出惊愕的神情,问道:“你不知道吗?”
薛冬青有些尴尬的回道:“我之前一直生活在野蛮林里,不清楚你说的‘品阶’。”
女子听到‘野蛮林’恍然大悟同时眸中也闪过一丝异采,“修武的力求推开自身宝库门户,贯通窍穴,以微末之身去演化鸿蒙,自身成为主宰。修法的凭借无上意识去沟通乾坤,上体天感,下俯地灵,不过最后却也都要以道通玄,去揣测那冥冥中晦暗难明的天心意识,以求永恒,长生不朽。”
“以武入道也好,以法成道也罢,都要经历三道四重劫,由地入天难,方能成圣做祖,去感悟那缥缈无踪的天心意识,成为永恒的终极。”
薛冬青看着于轻遥开门见山的问道:“于轻遥,你家族是修道强门吧?”
于轻遥晶莹贝齿轻咬了一下她柔嫩薄腻的下唇,嘴角弧度迷人,拿过耳畔一缕秀发,仿佛对着手中的发丝说道:“什么叫修道强门?三道境,一路三河十二楼共一十六阶,是无论是修武还是修法,都必然要走的伐骨洗髓,开灵识海之道,过一路游三河抬步上楼十二,方才算是登堂入室,有了可去参玄的资格,仅仅是资格,不过翻遍整座龙象的江湖恐怕也找不出几尾这样的大鱼。至于四重境,在这可找不到,那是要进祖宫出黄庭过天府穿气海,每重上中下三分,一十二阶,这样的人在新世界才算是踏入修行大门,可悟道修法,掌握地火水凤,能腾云驾雾,穿山入海,有着向修行强者进军的资本。再深得,便是吞龙云后拨雾见天梯继而一步登天的地位,和一生万年修空叹,空叹一声万年无的天位,再往上不好说,也说不了。由凡入圣,不说天地双位,就是那三道四重便将多少人死死的压住,你说的修道强门是什么?手握百万悍卒的龙象天子?传言他朝下无极阁有武夫极致,朝上金銮殿有修道者大供奉,这算强门了吧?可是面对新世界那些折冲宙宇的修道者,又算什么呢?登楼上十二是高手吗?只要入得祖宫的修士便能一人杀百人千人万人,这样的一人便能教龙象龙椅上那人换姓。据传说,九十年前白马之乱时,在潼关之战中,忽然飞沙走石,黄旗招展,杀出数百队骑卒,致使叛军仓皇逃窜。偃旗息鼓后,骑兵也突然消失。后来,据守护昭陵的将领说,就在潼关交战那天,昭陵石人石马汗湿欲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道家的撒豆成兵之术,你说有这样的修士存在,龙象天子又算得了什么?”
于轻遥顿了顿,接着说:“而那进祖宫的修士在龙象足以自傲,可是在新世界又是什么地位?一方教主传承祖地之间开战,动辄便要毁天灭地,别说进祖宫,便是那出了黄庭过了天府穿了气海的高手也大有人在,就是入得了品的地位高手都不会少见,这样又算不算强门?可是我曾知道一人,凭借一双拳头敢与祖地叫板,三百年间斩杀祖地入品强者无数,每次独身闲庭而去,无人能阻携人头颅而还,就是那祖地当年堪称战斗力第一的长老也曾被其打的四分五裂,血染青冥,虽他孑身一人,却让整座祖地动荡三百年,你说他又算不算得上强门。薛冬青,这个世间真正的强大你还从未见识过,有机会就去看看吧。”
薛冬青没回话,盘膝坐在女子对面,他明白她说的意思,每一个字都懂,虽然两人离得很近,可是薛冬青却生出一种让人莫名唏嘘的距离感。
恐怕是因为原本我和你对于力量这个词的认知就有所不同吧。
聪明到一定份上的女子一眼就看出了薛冬青嘴上不说心中那点却近乎于偏执的执拗,本已顺了顺裙子起身的她对薛冬青温柔一笑,“三十年众生牛马,五十年诸佛龙象。”
“愿意带刀的人,别辜负了跟你的刀。”
于轻遥随起身撩起额前一缕秀发背到耳后,再次看了薛冬青一眼,转身离开。
薛冬青看着走在敦煌飞仙锦毯上真如画中仙一样的女子问道:“下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嗯……等你登上龙雀阁顶楼的时候吧。”
女子没回头,轻启朱门,临迈出那步前突然嘴角勾起,笑的出水芙蓉,而后洒然离去。
于轻遥走后,薛冬青又原地坐了下去,骤然身体一僵,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座黑檀木书架。
薛冬青手脚冰凉的走了过去。
脸色剧变。
只见一名两鬓斑白着一身灰衣的书生样中年人被绑缚在地,胸前还被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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