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哪怕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金榜题名,若是没有举荐信,多半也是分配到偏远地区当个小小的九品官正,可是如果是举荐人背景深厚,那么很可能会在洛阳乃至周边地区当官,天子脚下,****近臣,得到的机会自然也要大上许多。
可以这么说,金榜题名是悬崖对面的昙花美景,而举荐信就是这通往彼岸的桥梁。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是废物。”白晨撇了撇嘴。
“你说什么?”
这白洛彬也如之前的秦沛一般斯斯文文,却由不得别人说他是无用的书生。
在他们的眼里,他们是这世界上最高贵的一群人。
不只是身份上的高贵,精神上也是高洁如莲,由不得旁人半点诋毁。
“你这等无能懦弱之辈,根本就做不了官,哪怕是做了官,也是个庸官,还没入官场便被人捉弄构陷,若是入了官场,不出三年轻则丢官卸职,重则人头落地,满门株连。”
“你……你……你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我不过是说出实情而已,小小的县令公子,便能让你身败名裂,你又何德何能能够站在朝堂上,面对朝堂上的血雨腥风?”
“我学的是治理天下的大学问,不是学那阴谋诡计的下作之法。”
“治理天下?那好,我便问问你,你可知洛阳缺什么?”
“什么缺什么?我又不是官员,怎知缺什么?”
“做官就如做人,需要心思细腻,你说你学的是治理天下的大学问,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关心这洛阳百姓需求,不看时局政务,等你当了官之后,你怎么治理天下?”
“那你告诉我,洛阳缺什么?”
“缺水。”
“胡言乱语,洛阳城内四条大河,洛河、伊河、瀍河、濲河,如何缺水?我更未曾听闻洛阳城内没水。”白洛彬愤慨的说道。
“朽木难雕!”白晨鼻孔轻哼一声:“如今正值旱秋,天干气躁,多日未曾下雨,这洛河河水也已经下降了三个水位,这也是上流农田蓄水断流的缘故,这叫做蓄田,若是平时正常水位,你早就淹死了,若是再有半个月不下雨,四大河都将因为水位太低,导致商船难行,而洛阳粮食也是走河道,到时候粮商只能走陆路,洛阳周边山高路野,运送粮食的费用必然增多,而这也将导致洛阳粮价上扬,百姓就将买不起粮食,你听的懂么?”
“这……”白洛彬被白晨训的哑口无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这其中居然还有这门道。
不过白洛彬又觉得自己只是一时疏忽,不肯服软:“我只是一时不察,而且平日里我苦读圣贤书,如何能懂得这些?”
“圣贤书里教你如何治理天下吗?”
“自然是有,只是需要领悟。”
“那我问你,这国家如何治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没思考过,不过只要给我一些时间,这些道理会如水到渠成,自然而通。”
“罢了罢了,一个迂腐的穷酸书生,若是让你当了父母官,也只是一个庸官,还是去死吧。”白晨失望的摇了摇头。
“眼见为实,我都没当官,你便说我是庸官,你又凭什么说我当不好这官?”
“凭什么?自然是我问你答,你却没能答出,如此基本的问题,你都没想过,指望你当了官之后再想吗?”
白晨冷笑道:“在当官之前,你就要想清楚,你要如何当这官,你觉得秋考会考什么?考你孔孟大义?还是考你四书五经?都不是……考的是为官之道,考的是民生大计,考的是国势大运,考的是经天纬地,你说你能答出什么东西?若是你能答出其中一项,我便为你谋一份举荐信。”
“当真?”
一听白晨能给他弄到举荐信,白洛彬整个人都精神了,再看垂柳下安坐的白晨,却显得有些气宇不凡,多半是哪家高阁子弟。
“兄台,您是?”
“你不要管我是谁,我问你答,答的出来,我便对象承诺,答不出来,你这辈子也就只是个穷儒,文不成武不就,百无一用的书生。”
只是,白洛彬本就只是死读书的书生,从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白晨问的这些,他从来都只觉得是旁门,他从来不屑学习,如今临场被白晨考问,他如何能答的出来。
一时间,白洛彬记得前后乱窜又是拍头又是急恼,而他这般的急躁,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更不可能答出白晨问题。
“给学生一些时日,待得学生温习之后,自然能够答的出来。”
“他日你入考场之时,考官可否准你回去温习些许时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