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管是长公主府还是镇国公府都不可能缺一道新式的素菜,怎么可能求到王晞这里来。
不过,她想到王晞在她面前两次为陈珞说话,现在看来,两人之间说不定还真有点什么。特别是王晞,对陈珞也太好了些。
她觉得她得找个机会和王晞说说才行。
刘众来的时候,她特意亲自去叫王晞。没想到陈珞和王晞居然真的在认真地研究素菜的菜式。
常珂讪然地笑了笑,压着心底的窘然,说了刘众的来访。
王晞当然不可能真的在和陈珞研究素菜的菜式,事实上他们一面胡乱指使着厨娘们做事,一面低声说着体己话,特别是陈珞告诉她前几天他在忙什么的时候,王晞根本就不可能走开。
她觉得对不起常珂,歉意地道:“我这正沾着手,要不你去见刘众好了?他是个什么情况?为何从刘家出来,陈大人都告诉我们了。没什么可怕的。要说他有什么不对的,那也是对不起你,我最多也就是被牵连了。你要是愿意原谅他,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全凭你做主好了!”
常珂还没有自己单独决定过一件事,闻言不由有些惶然。
王晞若是有心,能把人哄得被卖了还给她数钱。常珂哪里是她的对手,三下两下的,就被王晞忽悠着去见阿黎叔侄,王晞则紧张地和陈珞低语:“你说你前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是因为查到了乾清宫里的那支香是从哪里来的。那是谁献给皇上的?你是怎么查到的?”
陈珞看了两个泥塑菩萨一样的厨娘,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萝卜,洗了手,出了厨房,在院子的天井水井轱辘旁站定。
王晞忙跟了过去。
陈珞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要说这件事……”
得感谢薄明月。
薄家和内务府的关系向来密切,因为薄明月要查乾清宫那支香,内务府有人想巴结上薄明月,自然不遗余力,薄明月查到什么他不知道,有些事落在他的眼里却立刻有了不同的意义,这才让他无意间知道了那支香是谁敬奉给皇上的。
陈珞原本有些事无不可对人说的倨傲,薄明月虽是无心,可帮了忙就是帮了忙,但面对着对面王晞乌溜溜的大眼睛和满目的好奇,他突然想到薄明月送给她的那车所谓的赔礼,刹那间就改变了主意,嘴比心快地打住了话题,道:“说来就话长了。”
他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下意识地把薄明月排除在了话题之外:“我一直想着乾清宫的事,不可能绕过内务府,就着重派人盯了一下内务府。”
陈珞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可王晞知道,内务府那么大,盯谁?怎么盯?都不是件简单的事,而陈珞能够办成了,可见其本事。
她认真地听着。
“然后发现这香是从大觉寺送进去的。”
也就是说,当初陈珞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可到底是谁制的香却不得而知。”陈珞说着,眉宇闪过一丝冷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没有继续查下去。”
因为重点不是谁制的香,而是这香是谁敬献给皇上的,谁才是皇上心目中最值得信任的人。
王晞顺着陈珞的思路颔首。
“然后我发现了七皇子的生母宁嫔。”陈珞说着,垂下了眼睛,让王晞一时看不清楚他的情绪,“是七皇子的生母宁嫔敬献给皇上的香,而且我还查到,皇上这几年去西苑避暑,都有宁嫔同行。可妙就妙在,我们当时也跟着去了,却没有一个觉察到。宁嫔,好像一个影子,如果不仔细地查,我们都感觉不到。”
还有天津卫船坞的银子,也是流入了宁嫔族兄的手里。
可这又说明什么?
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可皇帝有时候也会变成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情感,疼爱幼子,宠信小妾。
但陈珞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他这么忌惮这件事,肯定是有原因的。
王晞相信陈珞的感受,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陈珞抓着乾清宫的那支香不放,抓着宁嫔的恩宠不放。
陈珞望着王晞欲言又止。
不管什么时候,王晞都不是个让人为难的人,何况是对着陈珞。她道:“你要是不想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好了。你直管说我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你直管吩咐就是。”
“不是!”陈珞回答的有些急切,好像生怕她误会似的,道,“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因为很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