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了一场大病,由于没钱医治,很快地,她便撒手人寰。
那一年,他才七岁。
之后,他就被送进了福利院,一对美国夫妇将他收养,他便随他们一起去了美国,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如今,小男孩儿长大了,他早就知道,当年为什么没有一个地方肯雇佣母亲,因为高家下了通谍,如果有人敢收留他们,就是和高家作对。母亲就是因为没钱治病才病逝,她死之前眼里的那种悔恨和不甘心,以及对儿子的留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他回来,就是要让那些对不起他和母亲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他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事情一直都发展得很顺利,可是,令他没有料到的是,他爱上了他的一颗棋子,他现在才发现,他不希望他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
可是,当高崇光说出他是他的弟弟时,他看出了她眼神里的震惊。
是的,如果不是听到他说出这句话,他差点都忘了,他的中文名叫高其灵,高氏集团的次子。
高崇光说什么?
他说帝少叫高其灵?他还叫他弟弟?
难道他真的是高家子孙?
要真是这样,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怪不得他说他和自己有着相同的仇人,看来他和高家也有着旧账。还有,怪不得他那么神秘,从不向外人甚至是她透露自己的身份,原来是怕暴露了身份后就很难复仇了。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王子复仇记,而她,只是他手下的一颗棋子而已。
心中像是被千万只虫蚁般啃噬,杨筱君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她的大脑似乎已经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蹲在原地纹丝不动。
“筱君,我刚刚怎么对你说的,他就是一个伪君子,你以为他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了吗?他不过是利用你得到高家的财产而已!”
很满意两人之间的这种状态,高崇光继续火上浇油地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当初医生说筱君永久性失明,也是你安排他那样说的吧?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我彻底放弃筱君,然后你才能趁虚而入,让她嫁给你,因为你早就知道了杨筱君的父母曾给她留下一份遗嘱,你也知道这份遗嘱的内容很关键,甚至能决定我母亲在高家的地位,我说的,对吧?”
虽然是猜测的话,可是高崇光说出来却是掷地有声。
原来,他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在算计她了,他难道不知道,永久性失明,对于一个已经没有任何亲人的女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哈哈!”
杨筱君仰天大笑了两声,跌跌撞撞地扶着地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脸上挂满了嫌弃与绝望。
“虽然他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但有一些我可以向你解释。”
看到杨筱君那空洞的双目,帝少的心也如刀剜般地疼。他虽然嘴上说可以解释,可是该从何说起,他根本毫无头绪。
这是第一次,他对一件事情这么没有掌握,也是第一次觉得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母亲要离开自己时的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他怕杨筱君会离开他,而显然,从现在的局面来看,她是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了。
“解释?解释什么?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天真吗?”
杨筱君摇摇晃晃地走到帝少身边,周身环绕着袭人的寒意,朱唇轻启:“如果可以,我宁愿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好像吐一个字,就有千斤沉重。那声音是那样的锋利,冰冷如同坠地的冰花。
“利用了你确实是我不对,可是,在我们刚接触的时候,我不就已经暗示过你,我接近你的目的并不单纯。”
帝少从来就没有想要否认这一事实,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要怎样向杨筱君表明自己的心意。
“呵!”杨筱君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根本就不应该责怪你,是吗?”
“有意思。”高崇光忽然地鼓起了掌来,“动物学家说过,蛇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它在丈量到底能不能装的下你,等能装下的时候,它会开始动手了。显然,我弟弟是在动手之前就被你给发现了,筱君,你应该庆幸你能在那之前看穿他的真面目,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
像是有一股凉风嗖地刮过杨筱君的身边,让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