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路上,张秀才笑着打听,“李兄可真是……有文家这么一座大山,金水镇上谁不卖个面子,怎么还四处求人……”
“张兄误会了,我与文家……”李成弼张口,想说他与文家没有任何关系,文家小厮前来是为了别的事,可话说一半儿,他就突然想起周举人反常的举动,脑中一个激灵。
他抬眸,去瞧一脸笑意的张秀才,清楚明了的看见了张秀才眼底的探究,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是看在文家的面子上,才对自己这样礼遇的。
以他最近接连碰壁的情况来说,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后果是什么,他几乎不用想……
“怎么?”张秀才见李成弼话到一半就顿住,有些奇怪的问道。
张秀才眼底的怀疑打量让想到某种结果的李成弼瞬间坚定了想法,他拂了拂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面上一贯的温文尔雅,浅笑道,“二位误会了,我们家与文家虽有些关联,却算不得亲近……家父临终前曾叮嘱,不让我们麻烦他们……今日那小厮也不过是例行来询问一两句……”
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让张秀才的眼睛很快亮了起来,看李成弼的目光都泛着亮光。
“我懂我懂,李家伯父有傲骨,李兄也是好男儿,李兄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以后背靠文家,成就不可估量啊……”
“张兄过奖了。”
李成弼很满意张秀才拍的马屁,可手指触碰到怀中的钱袋,想到文家小厮是苏木槿遣来问他要银子的,自己被人这么巴结逢迎也是得了这个好处,心口就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吐吧,舍不得那口肉,不吐吧,实在是恶心。
就这么纠结着到了悠然居。
周举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几人进的是一个宽敞的雅间,不但有美酒佳肴,还有楼里的姑娘抚琴唱曲儿,几个举人先前都得了周举人的话,以为李成弼是文家的人,那个巴结热乎劲儿将李成弼伺候的舒坦的几乎忘了自己姓什么。
好在,他生怕自己说漏了嘴,任凭别人怎么灌酒,都没敢喝醉死过去。
最后,更是婉拒了周举人给他找的一个十五岁还没开苞的雏妓,坐上马车昏沉沉的回了学院学舍。
李成弼瞬间从需要说好话讨好举人的小秀才摇身一变,成了举人们巴结讨好的对象,这中间的落差让他唏嘘,更让他热血沸腾,心情激荡。
他拼命读书,求的不就是高人一等,让众人巴结吗?
不管是怎么做到的,总归他现在成了这样的人。
等他考上举人,中了进士,当了官,最好是京官……
到时候,就让苏家人后悔去死。
耽误了两天,李成弼以未来岳丈生病需要用药为由找周举人借了几两银子,把他花掉的那部分空缺给补上了,回到十八里寨,让周寡妇去还给苏家二房。
周寡妇惊讶不已,“你哪里来的银子?”
又撇嘴,“你以后是官老爷,花他们家银子是看得起他们,还什么还?这银子我先收着,回头帮你做两身新衣裳,你整日在外,吃饭穿衣都要花钱……”
李成弼沉下脸。
周寡妇见儿子脸色难看,立刻住了嘴。
“娘要是想毁了儿子的前程,大可将银子扣下不还。”李成弼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抬脚回了自己屋。
周寡妇愣在正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手里的银子,真是舍不得给出去。
那银子明明是他们上赶着送给她儿子花的,更何况,以后老苏家靠她儿子的时候多的是,她现在收点利钱咋了?
“儿子啊,真要还?”
周寡妇犹不死心的问了句。
李成弼在屋里将书本往桌上重重一摔,“我看我从今儿个起就不用去读书了,早晚被人败坏了名声,考上也会被撸,不如在家种地打猎算了……”
周寡妇一听,急了。
忙道,“别别,娘这就去还,这就去还还不成吗?”
怕儿子真动了不读书的念头,周寡妇揣着银子出了门,一路上火急燎烧的,别人跟她打招呼也不理,走近苏家院子就喊沈氏的名字。
沈氏蹙眉而出。
周寡妇先是瞪她一眼,再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然后,一把掏了怀中的银子砸到沈氏脚前的地上,骂骂咧咧道,“给你都给你!不要脸的东西,打量着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可着劲儿的上,有本事你别上赶着跟我们家结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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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就写好了,家里停电了没更上来,刚来电赶紧传上来,小栖接着去写二更。
宝宝们大概十点来看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