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朝阳将王秉义迎到镇里不久,段焱华便到了。
他仍然是洪山镇的党委书记,而许一山却已经不是副镇长了。
因此,许一山再来洪山镇,就是客人的身份了。
段焱华单独给王秉义汇报,许一山不方便参加,便从办公室出来,打算四处闲逛一番。
曹朝阳看他出门,警惕地跟了出来,问他去哪。
许一山本没打算去哪,看到曹朝阳一副紧张的神态,心里不免好笑。于是随便编了一个借口,说是去看望一下老朋友。
曹朝阳还不死心,狐疑地问:“你在洪山镇有老朋友吗?”
许一山板着脸道:“怎么没有?孙武就是我老朋友啊。”
他脱口而出孙武后,心里不觉一凛,想起孙武去了马利西亚后没有了动静,这春花嫂子情况怎么样了呢?
于是,他再不管曹朝阳,信步出了镇政府的大门。
春花嫂子带着孩子还住在原来租住的地方。
天降大雪,学校放了假。华华和孙枚都在家。
华华看到他来,猛地扑进他怀里,好一番亲昵。孙枚站在一边,一个劲问许一山,她爸去了哪里?
许一山刚想编个故事哄哄她,突然听到春花嫂子在呵斥女儿,“你爸死了,烧成灰了。”
孙枚不信,说烧成了灰,灰又在哪里?
春花嫂子无奈说道:“撒到洪河里去了,喂了鱼了。”
华华闻言大哭起来,搂着许一山的脖子不肯松手了。
许一山埋怨道:“嫂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孩子说话?老孙肯定会回来的啊。”
春花嫂子摇摇头道:“他不会回来了。你看他这一走,人不见,水不流的,整整三个月了,半点音讯都没有。他是准备要当陈世美了。”
许一山道:“不可能,我相信老孙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人。他现在肯定是有事,嫂子,你耐心等等,总会有消息的。”
春花嫂子轻轻嗯了一声,眼泪却扑簌簌往下掉。
孙武在时,家里就没余下什么钱。
过去他拿一份工资,春花嫂子出油条摊再赚点钱补贴家用,一家人还能够勉强度日。
后来辞职后,少了一份收入,夫妻俩便靠着摆夜宵摊维持生计。
春花嫂子手巧,夜宵摊的生意比常人都要好很多。本来可以赚点小钱的,却半路冒出来洪山镇城管队,将他的夜宵摊砸了,还顺带着将他们夫妻俩送进去看守所关了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家里便入不敷出。等到孙武跟着许一山去马来西亚时,家里已经没有了余粮。
许一山回来后,孙武没跟着回来,已经让春花嫂子感觉到了不妙。
等了一个月,一点音讯都没有。便只好继续去农贸街摆油条摊。
谁知这次与过去不一样了,城管费、卫生费比过去翻了几倍不说,隔三差五摊子上还会来几个年轻人,吃喝不给钱就算了,每次都逼着春花嫂子给他们买烟。
这些人一般的烟还不要,非要华子以上的烟,三四个人一人一包烟,这一天的辛苦就白费了。
春花嫂子起初还求他们,后来发现,越求他们,越变本加厉。有几次扬言说,要把她的摊子拆了,不许她在洪山镇上摆摊。
春花嫂子知道他们是洪荒的人,也知道自己惹不起他们。所以只能忍声吞气,每天陪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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