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田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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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把第二颗手榴弹掏出来，就听201房间里面传出来一声柔弱的女人的声音：“别掏手榴弹了，你人进来吧。”

    嗯？这白衣女鬼还会说话？还知道手榴弹，还知道让我别掏手榴弹了？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你不想挨手榴弹炸我就不炸你了？想得美！

    我不管那女鬼的话，又打算去打开手榴弹的引信。

    这时屋里面又传了出来那女鬼的声音：“别浪费弹药了。我也是三宅公司的人。不是女鬼。”

    嗯？她说她也是三宅公司的人？真的假的？该不是骗我吧？

    于是我开口问道：“你说你是三宅的人，那三宅的大楼有几层？董事长叫什么？”

    那女鬼噗嗤笑了，道：“三宅公司在海霞路58号，大门朝南开。公司大楼18层。董事长田耕读。他有个秘书叫韩仙音。董事长办公室的屋子中间还摆着一个大地球仪。地球仪底座是木头的，颜色是深褐色的。”

    嗯，都对。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我又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女鬼道:“因为我是他女儿。我叫田雨燕。”

    啊？田董事长的女儿？我见这女鬼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还蛮可信的，就打消了八分疑虑。

    我提高了一些声音，问道：“那我可以进去吗？我是三宅公司的人。你可别攻击我。”

    里面那女人笑着答应：“好吧。你进来吧。”

    于是我用左手轻轻地推开201的门，右手仍然紧握着突击步枪的后握把，保持着随时准备开枪射击的警戒姿态。

    门打开后，我向屋子里面一看，只见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坐着一个女人，身上也穿着和我身上这件类似的印着三宅公司标志的防弹衣，左手握着一个防暴盾牌，右手里是一支加长弹匣的“蝎子”突击手枪，头上也戴着钢盔。

    我一看她这身打扮，放心了。这不是女鬼，是三宅公司的同事。

    于是我放低枪口，大大方方地走进201房间，满脸笑容地说道：“你好你好，是田小姐吗？”

    那田雨燕也笑吟吟地答道：“你好。我是田雨燕。是我爸爸派你来的吧？能不能麻烦你扶我起来？”

    我听了忙上前，一边扶她一边问道：“怎么你需要人扶？你受伤了？”

    那田雨燕在我的搀扶下软绵绵地站起了身，然后示意我扶着她走到201房间当中摆放的那张大铜床上坐下，喘息了一会儿才对我说：“是啊。我中毒了。这帮妖怪会放毒。我被毒气伤到了。”

    我忙道：“那要不要紧啊？我赶紧送你去医院？”

    田雨燕微微苦笑一下，道：“暂时倒是要不了命，就是身上发软而已。可是我们也不能出去。这毒气的解药只有这几个妖怪才有，一般的医院根本治不了。我要活命只有把这几个妖怪打倒了把解药搞到手才行。不然出去了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我问道：“那该怎么才能把这几个妖怪打倒呢？”

    我心中想：“我得帮人家田小姐搞到解药才行。不然人家田董事长一定不会帮我治艾滋病的。再说这几个妖怪这么穷凶极恶，我是人民警察，也应该为民除害。”于是我很想知道怎么才能把这几个妖怪打倒。

    田雨燕喘息了一下，道：“一会儿你去三楼。在第三楼你会看到一个穿紫旗袍的女鬼在到处游荡。她嘴里会叫嚷‘给我梳梳头吧’。你就走上去，柔声细语地对她说：‘好的，雨晴，我来帮你梳头’，然后她就会向你走过来让你帮她梳头。她眼睛是看不见的，你就走上前去，用匕首，哎，匕首你带了吧？”

    见田雨燕问我，我忙回答道：“带了，带了。在腿上别着呢。”

    田雨燕看了一眼我腿上别着的匕首，问道：“匕首你用得利索吗？”

    我只好说：“还好。”

    田雨燕有点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到时候等那女鬼靠近你了，你就说‘我来给你梳头’，然后用匕首抹她的脖子，下手要狠，要一刀把她的脖子割断，把她的脑袋切下来。”

    我问：“还用得到这么麻烦？看见她直接用枪突突了不就完了？”

    田雨燕道：“你刚才开了不少枪吧？效果怎么样？”

    我说：“打那猴子还行，打那女鬼不怎么行。”

    田雨燕道：“那就是了。你刚才见到的是一个半截身子的女鬼吧？楼上那个比刚才那个更厉害，枪支对她几乎没有杀伤力。她身上唯一软弱的地方就是喉咙脖子这一块。你只有用刀攻击到她的脖子才能收拾了她。”

    我问道：“你确定？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怎么还着了她的道？”

    田雨燕道：“我也是逐渐摸索出来的。刚开始我也是用枪打，子弹都快打光了也没见能把她怎么样，后来和她近身肉搏上了，才在无意间用匕首抹到了她的脖子，这才让她受了点伤。我也才能脱身。”

    说着话，田雨燕举了举右手的“蝎子”冲锋手枪。

    对“蝎子”这种枪我有些了解，捷克生产的，射速嘛，在全自动状态下能达到惊人的每分钟一千五百发，还可以调整为三连射状态和半自动状态。在三连射状态和半自动状态下可以取得较高的射击精度。可以配二十发、三十发、六十发的弹匣，还可以配一百五十发子弹的弹鼓。配弹鼓的话全枪重量能达到三公斤，对于手枪来说有点太重了，所以一般来说人们还是装上弹匣使用。总之，这是一把近战利器，在室内交火，这是一把好枪。火力猛而且重量轻，使用起来杀伤力强而又方便。

    现在田雨燕手里这支“蝎子”显然用的是六十发的四联装加强弹匣，装上这样的弹匣这手枪的重量也能达到两公斤左右，能挥舞着两公斤左右的手枪与妖怪交手，看来这田雨燕臂力也不小啊。

    田雨燕对我说：“我现在就只有半个弹匣的子弹了。我带了三个弹匣，都打光了，也没把那女鬼打死。打上去好像有点效果，但是没什么大用。”

    我往那白衣半截身子女鬼身上打过二十发子弹，什么效果也没有，所以听了田雨燕这样说，我确信她这话是完全真实可信的。

    田雨燕接着说：“所以只有用匕首近距离抹脖子。她那脖子很柔弱，一抹就受伤。”

    我听了有了点信心，道：“那好吧。那我就去照你说的做。那抹完女鬼的脖子呢？我怎么找救你的解药？”

    田雨燕说：“那解药在书房里的一个檀木匣子里面，那匣子有20厘米乘10厘米那么大，是深褐色的，闻上去有一股檀香味儿，很容易找的。到了书房里你靠鼻子也能找到它的。解药就在那匣子里面，你把匣子给我拿来就行了。”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又好奇道：“哎，刚才我扔了个手榴弹进来，怎么没爆炸啊？”

    田雨燕道：“我把手榴弹的引信拆了。”

    说着话田雨燕从军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雷来，我一看，正是刚才我丢进来的那一颗。

    田雨燕道：“我刚才正在地板上休息，忽然听见你在隔壁枪声大作的，我想去帮你，可惜身上没有力气。然后你就扔了个手榴弹进来。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冲动啊？不分青红皂白就扔手榴弹？幸亏我学过拆弹，而且反应还快。不然没死在妖怪手里倒是死在你手里，那该有多冤枉？”

    我恍然大悟，原来手榴弹没爆炸不是我运气衰，是我遇上高手了，她居然还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把马上就要爆炸的手榴弹给拆了。

    田雨燕催促我道：“没什么问题了吧？没什么问题就赶紧去吧。我中了毒，越早拿到解药越好。”

    我问：“我去打妖怪，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紧吗？”

    田雨燕道：“我都躲在这里一天多了，不也没事吗？我现在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就怕时间长了毒性发作，那就不用妖怪来害我，我自己就完了。所以说要是没什么问题还是麻烦你去帮我把妖怪打倒，把解药拿来。可以吗？先生？”

    我忙道：“好好好，没问题，我这就去。哎，可是我说，那解药到底是药丸还是药粉？”

    田雨燕道：“你管它是药丸还是药粉呢？你只要记住，解药是在三楼走廊尽头的一个小书房里面。就在那个书房里的一个檀香味的木头盒子里面装着。你把木头盒子给我拿来就好了。”

    我问道：“这你也知道妖怪告诉你的？”

    田雨燕嗔怪道：“你哪来的那么多话？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你还是先去拿解药打妖怪。具体情况以后慢慢告诉你。”

    我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现在救人要紧。于是答应道：“那好，那我现在就去。我临走把门给你关好，你在里面把门顶上。我来叫门你再开。我们约定个口令，我叫门说‘三宅公司’，你回答口令‘韩仙音小姐’。可以吗？”

    田雨燕点点头，说：“可以。”

    于是我告别田雨燕，走出了201房间。

    我刚一出来，就听见背后“喀吧”一声，田雨燕把房门的保险给锁上了。然后又听见田雨燕在搬动家具，填堵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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