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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宫美珏的样子非常惊讶,其实是装出来的:“检讨什么?曹局长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宫市长不知道?”
宫美珏摇摇头:“我刚回来,能知道什么?!”
“我……把凌岳给抓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宫美珏哈哈一笑:“这小子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他没惹麻烦,反倒是我……我抓他其实是为了出气。”
“出什么气?”宫美珏其实知道的一清二楚,却依然在装糊涂:“曹局长,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真不明白。”
“因为我对宫市长不满。”
“对我不满没关系,我宫美珏也没指望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但没必要拿别人撒气,更何况凌岳只是一个小人物。”宫美珏起身,把曹国志搀扶起来:“曹局长坐下说话,你这样让我真的很惶恐。”
“宫市长不原谅我就不起来。”
宫美珏又是一笑:“你把我想的太小心眼了。”
“宫市长大仁大义,反倒是我不像个男人……”曹国志长叹了一口气,好像要哭出来:“当初,我配合宫市长扳倒郭玉成,本来以为自己肯定能当上局长。结果我只当了一个什么刑事侦查局局长,这等于被发配了,所以我心里不平衡。我想要办了凌岳向宫市长示威,让宫市长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本来我一直没机会,可宫市长被带去了京城,这让我觉得条件已经成熟,就把凌岳给抓了……”
宫美珏似笑非笑的问:“我去京城,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如果是我就此倒台了,你办了凌岳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这么想的,就算宫市长……不能回来,办了凌岳的案子,至少也可以震慑别人,尤其是宫市长的继任者。等到把凌岳真正抓起来,我又有了其他想法,那就是想从凌岳身上挖出情报,掌握住宫市长的把柄……”曹国志说到这里,擦拭了一下眼角:“我真的错了!
“眼下你把凌岳放了吗?”
“早就放了。”
宫美珏饶有兴趣地问:“你也不知道我一定会回来,为什么要放了凌岳呢?”
“其实这事跟宫市长是不是能回来没关系,而是我事后觉得自己办的太不仁义了。虽然说我没当上局长,但这里面一定有组织上统一安排的因素,宫市长肯定你有你自己的原因。我理解了要服从,不理解也要服从,不能因为个人的一点情绪而影响了整体工作大局。毕竟宫市长那么信任我,我这样发泄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太不应该。”顿了顿,曹国志极为诚恳的又道:“宫市长回来之前,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检讨自己的思想,必须说,我能犯这样的错误,是因为平常放弃了对人生观和世界观的改造,放弃了加强思想政治学习,被权力腐蚀了自己。”
宫美珏郑重的点了点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这些年,市局局长的位子一直空缺,我作为副局长一直暂代工作,简直就是说一不二,这种社会地位使得我越发缺乏民主精神,不肯听取群众的意见。也使得我认定了,局长这个位子就是属于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曹国志说到这里,竟然真的快要哭出来了:“我无组织无纪律,知法犯法,现在我知道错了,恳请宫市长发落。”
“千万别这么说……”宫美珏长呼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宫市长言重了,还是我有错误。”
“我很高兴你对我这样坦诚,那么我也不妨坦诚一些……”宫美珏呼了一口气,表情略有些愧疚:“我在争取你合作的时候,确确实实打算让你来做这个局长,但郭玉成这种倒台之后,我又改了主意,我觉得自己来当局长更好。”
曹国志愣住了:“啊?”
“我这次京城之行,已经事情定了下来,几天后组织部就会发布公告,由我兼任市警局局局长。至于曹国志你……”呵呵一笑,宫美珏缓缓道:“我承认,让你当一个刑事侦查局局长,工作又总是被吕玲玲那边干涉,确实对你不公平。你要相信,我一定会给你补偿的,不过不是现在。”
“那……宫市长你……”曹国志本来很想问清楚,宫美珏到底怎样补偿自己,可眼下不是一个发问的好时机。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仅只是取得宫美珏的谅解,荣明吉曾经叮嘱过,除此之外不要谈任何事情。
于是,曹国志整理了一下情绪,很小心地问道:“宫市长原谅我了?”
“我已经承认了,对你确实不公平,所以你的情绪我是可以谅解的。”宫美珏一摊双手,非常无奈的道:“我非常乐于看到这件事情就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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