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毒虫4

，而那‘冷月天马’一死一伤已不足为惧，其他武林人士敢在唐门之地太岁头上动土的实是没有；二来，假如是掉在河里的马清阳没死，这人的武功可比我高出许多，若论单打独斗，他在十招之内取我性命原也不难，是以他要对付我根本不必费此周折，且他又是掉在西门外的河中，不大能跑到东边设套！

    “我转而又想：李老三因前儿误中张老大的道琴旧伤尚未痊愈，也许是行在路上伤病发作被人救了！只是何以那人会约我至河边相见呢？”何玉立停了一下，接着又道：“当时，我虽百思不得其解，便决意还是先看看去再说！于是，我转身出了东门，来到两里外的小河边。

    “沿河岸走了一段，河风吹得人全身发冷，四下里连个鬼影子都没一个，更不必说什么中年男人了！我正寻思着是不是那该死的乞丐欺骗老娘，忽见有一个约十岁大小的小孩在河边的石头下摸螃蟹，于是就走上前去问他：‘喂，小孩，你可见得此处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等人么？’

    “那小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答道：‘有啊！刚才还在这里呢，不知这会去哪了！’说完，不再理我，我四下看看，却哪里有什么中年男人？我再回头去看那小孩，见他又低头在乱石之中翻找螃蟹。我见那小孩胖胖的，长得甚是可爱，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童，就问道：‘小孩，这么冷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家大人呢？’

    “那小孩仰起头来，抬手一抹脏脸，笑嘻嘻答道：‘我爹爹娶了小老婆不要我了！所以我就自己出来混些吃食，可巧昨儿我钓了一只大王八，今天我还想抓只螃蟹回去煮！’我听他说他爹娶了小老婆便将他抛弃，身世着实可怜，不禁动了恻隐之心，道：‘孩子，你快别站在水里，大冷天的，哪里来的螃蟹？可别冻着了！’他道：‘有的，刚才我就看到一只，你来一说话，它就吓得钻洞里了！倒是怪你！’我知道他是在胡扯，便懒得去听，可是又甚无聊，于是问他道：‘你定是在说谎骗人！……你爹爹和你娘怎会都不要你？唉，天下哪有父母舍得让亲生骨肉离开自己身边的？也许，也许他们有甚难言之隐吧！孩子，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那小孩却笑着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姓木，我爹爹和我娘叫我虹儿！’”

    听何玉立讲到这里，李清月心道：“这个他可没骗你！他的确是我师父的独生爱子，叫木清虹。天下姓木者虽不常见，却也不算罕见，这何玉立初时没猜到我小师弟的真实身份倒也不足为奇。”

    “想不到，似你这般恶毒的女人也会喜欢小孩子！真是好奇怪！”李清月见何玉立面有悲色，便又笑盈盈道。

    何玉立垂下目光，不再说话，似在想事。

    “接着讲啊，你为何会对我那小师弟生出怜悯之意？真是好笑！”李清月含笑催问道。

    “唉！”何玉立并未作答，长叹一声，却继续讲道：“想那葫芦谷远在南海，木东方也很少亲自到中土行走，我当初万料不到这个乞丐一样的小孩会是大名鼎鼎君异堂木东方的儿子，却还怜他身世可叹！我这真是……，当时，那小杂种见我仔细打量他，便也用又大又圆的眼睛上下打量我一回，忽道：‘呀！姐姐，你好漂亮啊！你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么？’

    “我可不喜欢他将我夸上天！于是埋怨他道：‘胡说！姐姐哪有神仙那般漂亮？姐姐老了！如今可是越来越丑啦！’那小孩听了我这话，便笑着冲我挤眉弄眼做个鬼脸，说道：‘有我这般丑吗？’我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一时，更加觉着这孩子机灵可爱，忽然生出欲带他回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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