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报一一禀明。
“禀报极座与女座,正道于北海天海布阵围攻弃天帝,结果大败,伤亡惨重。”
“哦?”
一声低吟,喜忧参半,爱祸女戎蹙眉不语。天蚩极业雄沉之声,回荡整座大殿:“正道失败固是可喜。但吾也不得不承认,纵然邪灵全体挑上集合的正道,恐也难以取胜。弃天帝……不可力敌也。”
桀骜不驯,狂傲霸道,虽是深植天蚩本性。但若无相当的智慧、认清自身的眼界,佛业双身又怎有可能一统灭轮,收复所有邪灵?
耳闻天蚩极业郑重之声,爱祸女戎续道:“顶尖战力折损严重,正道纵能再发起下一波攻击,同样难有成效。不过,坐山观虎斗虽是省心省力。弃天帝灭世之行若不阻止,四境合一,六道融合的未来,怕也只是空谈。”
“可是,正道底力究竟,我们尚不可知。”
“无论立场,东方羿曾提到的那人,该是一名当世绝顶高手。”爱祸女戎幽幽道。
“学海无涯太学主?”
“是啊。”
“你想通过东方羿,挑动太学主出手?”
“有何不可?”
天蚩极业骤然一声反问,随后又见新生邪灵传讯而入,急急跪拜在前:“启禀双座,云渡山东南方向三十里,云中兽受到卧佛与云鼓雷峰阻击。”
“卧佛?没帝如来,再多愚僧辅助,他也不是云兽对手……结果呢?”
“海殇君突然出面,与一枕眠联手重创对手。云中兽眼见不敌,落荒而逃。”
“什么,海殇君!”
佛业双身虽感凝重,身为宿敌的未来之宰,却更先一步不悦口呼。爱祸女戎闻言亦是美目一寒,媚笑森然道:“玄貘既死,云兽是死是活,对吾邪灵并不重要。”
“先派一两名邪灵找出其下落。云兽降,还能多活一段时日;不降,则由你我亲自出手,将之格杀!”
冷酷果断,天蚩极业有了决定。爱祸女戎自无不可道:“云兽如何处置,便照天蚩之意。而海殇君……未来,你可有战而胜之的把握?”
“有大红袍在,海殇君无奈我何。”
当年饮恨轮回海,若说未来之宰无洗涮前辱的意愿,无疑并不现实。不过除了一血前耻,未来之宰却口风一转,提醒道:“双座,海殇君此人练有保命之方,当年更曾取得梵天金丹。两者联系,实是不得不防。”
“五行寄命转生之术……你是指,梵天可能还有生机?”
“不得不防。另外,云兽身份亦须确证。故作神秘的作风,同样令人生疑。”
“依你之意,放手去办。”
天蚩极业撒手放权。爱祸女戎扫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不由稍感抑郁不快:“天蚩,弃天帝虽有三教针对。但无论如何,事不可为之时,我们都要做好出手的准备。”
“吾明白。”
————————————————
断层刚刚接合,神州又生动荡。来回奔波,忙碌不已的白忘机,望着足下裂坑遍布的地面,仍无丝毫灰心丧志,只有竭力而为的坚心毅念。
然而,学海发出的追辑令,却在此时引来数部执令强势问罪。
“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天向一中分造化,人于心上起经纶。”
俊雅之影吟诗而至,饶悲风与曲怀觞一眼相接,瑜亮情结心绪翻涌,顿知眼前之人绝非他人取代,而是实实在在的曲怀觞本人。
不过,饶悲风原与曲怀觞存有旧怨,索性揣着明白装糊涂,负手而望道。
“不必废言,识界鬼祟,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