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因为害怕被妖怪吃掉而努力后倾的身子终于回复正常姿态,紧接着,朝歌疑惑地开口问道:“我哪里奇怪了?”
莫小草回道:“从你身上我看不到一丁点恐惧的感觉。”
“恐惧?”朝歌心说我刚才还觉得你想吃了我呢,我咋会不恐惧啊。
“我的话可能有点让你摸不到头脑,我先来解释一下,所谓恐惧,一种为生理上的本能反应,而另一种则是通过理性思维的逻辑判断所衍生出来的,当一个人遇到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存在,或是遭遇未知事物时,就将会唤醒这两种恐惧。而你先是被附魔者追杀,再又进入到完全未知的‘道’内,之前还被狻猊追得累晕了过去,也就是说你应该也受到了这两种恐惧的威胁。可无论是于逃亡的途中,还是现在的这一刻,我却从你的眼中看不到分毫恐惧。”
“额。”朝歌觉得这只妖怪如果不是木鱼成精,就一定是蒲团作怪。她说的感觉不到自己的恐惧实在太让人莫名了,遇到这些情况时,自己可是一直心扑扑跳个不停啊。
莫小草没有再深说下去,朝歌的反应已足以说明问题。
其实,她说些这话,并不是单纯在说朝歌胆子大之类的,而是她觉察到了一种极为不协调之感。这种感觉在“道”里听朝歌说他能看到气息时莫小草就有了。
身体与灵魂的不协调。
换句话说,就算他真的感觉到了恐惧,但是他的身体并没有明确的给予反应。
开始时,莫小草只是觉得孤者的这个徒弟有太多令人惊奇的地方,天生的“天道望气”,异于常人的“无知无畏”,而当他取出孤者留给他的比翼蛊之际,莫小草才终于有了些眉目。
关于比翼蛊的作用她早有所耳闻,如果对方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战胜了狻猊,她倒是能想到缘由了。
但也只是猜测。
所以,她才会出言试探。
比翼蛊之所以珍贵,不是源于雌雄蛊之间的遥相感应,如果单单如此,世间还有许多其它手段可以做到这一点。比翼蛊“雌为锁,雄为匙”,而其要锁住的却是听起来很虚幻的东西--魂魄。
如果不是对朝歌进行过深入了解,只以比翼蛊的作用来判断,莫小草可以理解为孤者是为了保护徒弟,把某个强大的魂魄锁在寒木剑之中,当然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但也只是迷惑他人的手段。
所以,有古怪的不只是那把剑,这个可怜少年很可能在其记事之前,他的魂魄便被人塞进了他这副“极之体”里……
这也就是为什么莫小草感觉不到他的恐惧,而天生的“天道望气”,更是说明了极之体的存在。
莫小草在调查自己身世的时候,由于自身的不老不衰,她把攻克方向放在了玄之又玄的魂魄之上。原以为会是很徒劳的举动,可在查找了附魔组织内部资料以及一些古迹里找寻到的古卷,倒真让她发现了许多关于魂魄的问题。
在一本古卷里,她知道了世间很可能存有一种可以容纳人魂魄的极之体。而这种所谓的极之体,说白了,便是一种极端环境下单一而浓郁的气息日浸月染蕴育而成的灵体,因为纯净无暇,据说可以容纳世间任何魂魄而不必担心被气息反噬。更因其与天地气息一脉相承,从感知到观察、调用,比起人类对于气息的复杂引导,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莫小草对比了古卷上的描述,发觉与自身情况并不吻合,而现如今看来,倒跟朝歌的状态太过相像了……
但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
莫小草觉得现在的场面倒很像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一个孩子他是被领养的一样。孩子的父母保守这个秘密,也是为了孩子着想,而以过往的调查来看,莫小草还是很信任孤者的为人。
无知是福。
莫小草想起她此前隐瞒“道”的存在周期,便适时缄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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