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证工作比想象中更顺利。
韩渝和老吴同志在马赛港等了两天,外国货轮如约而至。船长很帮忙也很开朗,货轮靠泊好就上岸赶到海员俱乐部,在法国船代帮助下开了一个房间,跟匆匆赶到的韩渝二人说起在滨江港被索贿的事。
笔录做了,人家在笔录上也签了字、摁了手印。只是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人家不能保证开庭时能通过网络远程出庭作证。
韩渝表示理解,毕竟什么时候开庭现在谁也说不准。人家是无限航区的远洋船长,如果赶上休假一切都好说,可要是在海上航行让人家怎么上网视频?好在检察院和法院那边对受害者能否出庭要求不是很高,人家能出庭作证最好,实在出不了庭也没关系。
正事办完,买机票回国。
老吴同志总是说没去过香港,考虑到从香港转机反而比直飞便宜,韩渝觉得应该满足老吴同志这点小小的愿望,不但决定从香港转机,而且在香港停留了一天,陪他老人家逛了下尖沙咀、中环,参观紫荆花广场,乘坐天星小轮感受了下维多利亚港夜景,这才从香港坐飞机回东海。
到了东海,自然要回东海的家看看岳父岳母和女儿。
只是有点早,菡菡还没放学。
在法国,韩渝什么东西都没买。在香港时,韩渝买了不少菡菡喜欢吃的零食。
先把零食从包里取出来,然后把脏衣裳拿给老丈人去洗。
韩工以前在滨江时很少做家务,来了东海“入乡随俗”,开始洗衣裳做饭,并且烹饪水平越来越高,以至于菡菡现在只吃外公做的菜,嫌外婆做的菜不好吃。
女婿回来了,晚上要加餐。
向主任赶紧去买菜,韩工把女婿的脏衣裳塞进洗衣机放上洗衣粉,打开电源开关让洗衣机自动洗,然后回到客厅好奇地问:“吴政委呢,怎么不请吴政委来认个门?”
“他直接回汉武了。”
“回汉武了?”
“他说是北湖省作协要开理事会,必须回去参加,但事实上是回老单位显摆了。”
“开什么玩笑,人家是领导,又不是没城府的愣头青,怎么可能回去显摆?再说不就是去了一趟法国嘛,有什么好显摆的?”韩工不相信女婿的话。
韩渝一边整理着行李箱一边笑道:“爸,他真是回去显摆的,他自个儿都毫不避讳地说要回政治部看看那些总在背后说他坏话,总是去领导那儿打他小报告的同事。”
五十多岁的人,怎么还这么书生意气?
韩工觉得很不可思议。
韩渝随即话锋一转,苦笑道:“我以前是船员,出国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他不是船员,参加工作几十年从来没出过国,他在汉武的那些老同事同样如此,对他们来说能去一次法国真的很不容易。”
他这次回汉武可以说是‘衣锦还乡",不但打算回老单位显摆,让那些跟他关系不好的老同事看看他现在混得有多好,还给政治部领导和政治部的那些老同事带了礼物。”
韩工很难理解吴国群的做法,笑问道:“那些老同事不是跟他不对付嘛,他怎么还给人家带礼物?”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礼物,提到这事我到这会儿还心有余悸,他在法国的小超市买了十几瓶廉价红酒,就是一瓶一点五欧元,法国本地人很少喝,只有流浪汉才会喝的那种。”
“你心有余悸,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海关对带多少红酒入境是有规定的,他嘴上说不害怕海关查,把买红酒的小票带在身上,说什么就算查到也补不了多少税,可上飞机前非让我帮他带。”
“你帮他带了?”
“他都开了口()
,我只能硬着头皮帮他带。行李箱里塞了四瓶,手上提了两瓶。这一路上我不只是担心入境时会被海关开包检查,也担心行李箱里的那四瓶红酒会在转运时碰碎,好在运气不错,酒瓶没碰碎,入境时也没被海关查。”
韩工乐了,笑问道:“一点五欧元的红酒,能喝吗?”
“我们在马赛港等外轮时,他开了一瓶,说喝着还行。其实对他而言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法国的红酒,可以证明他去过法国,还可以用来打那些跟他不对付的老同事的脸。”
“哈哈哈,这个吴政委还挺记仇的。”
“所以跟他共事要给足他面子,要给他足够的尊重,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他。”
“这倒是,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韩工笑了笑,说起韩家近期的一件大事:“三儿,你姐和你姐夫去部队了,冬冬的岳父岳母也去了,昨天下午坐火车去的。”
“她们去部队做什么?”
“去参加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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