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朱宝根再次用白布盖上死者的遗体,随即洗了洗手,起身打开门走了出来。
徐老板迎上来问:「朱师傅,还需要什么?」
「没事,我出来抽根烟。」朱宝根掏出香烟点上,不动声色走到正忙着布置灵堂的杨二身边:「杨老板,来时我忘了锁门,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老朱是在公安局干过的人,杨二对老朱一直很尊敬,立马掏出手机:「打吧,会不会用?」
「这有什么不会的,你先忙,我去那边打。」
朱宝根飞快的环顾了下四周,确认老太太的二儿子去给舅舅报丧还没有回来,儿媳妇正在厨房忙碌,这才走到田埂边拨打小鱼的电话。
咸鱼很忙,据说前天出国了,遇到事只有找小鱼。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不等小鱼开口,朱宝根就急切地说:「小鱼,我老朱啊,联安三队有个老太太夜里走了,我在帮老太太换衣裳,发现老太太走的有点蹊跷,你赶紧过来看看。」
联安三队离陵漴汽渡很近,小鱼还去钓过鱼。
小鱼顾不上再盯着分局同事们跑步,走到一边低声问:「怎么蹊跷?」
「不像病死的。」
「他杀?」
「没凭没据的我不敢瞎说,但看着很蹊跷。」
「朱叔,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朱宝根回头看了看正在接待亲朋好友的徐老板,低声道:「主家说老太太是夜里走的,早上才发现的,发现老太太走了之后,就把老太太从房里的床上挪到了堂屋。可我看着老太太明显洗过澡,一看就知道在水里泡过,脚跟上的死皮泡得很软,轻轻一刮就能刮下来。」
小鱼问道:「会不会是昨晚洗的?」
「不像,如果是昨晚洗的早干了。」
「会不会是在浴缸里洗澡不小心淹死的?」
「不像,不是不像,而是不可能。」
淹死的人朱叔见多了,真要是淹死的绝对逃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小鱼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小事,追问道:「朱叔,这种事你见多识广,你看着像是怎么死的?」
朱宝根沉默了片刻,分析道:「我看着像是电死的。」
「电死的!电死的能看得出来吗?」
「你让我说,我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但我看着就像电死的!」
人命关天,不能不当回事。
小鱼想了想,低声问:「联安三队是吧,主家姓什么?」
「姓徐,夜里
走的老太太肯定不姓徐。」朱宝根捂住手机走过去看了一眼杨二刚写的牌位,回到田埂边接着道:「老太太姓余,叫余桂珍。」
「知道了,我这就给东启公安局打电话。」
「主家一大早就去派出所打了证明,准备下午送殡仪馆烧,阴阳先生都算好了时辰,你最好喊法医来看看,万一人家不当回事,让主家把老太太送到殡仪馆烧了,到时候想查都没得查。」
「行,我现在就过去。」
……
联安三队虽然在江边,但不属于长航分局的辖区。
小鱼跟政治处盛主任打了个招呼,摘下本就不喜欢戴的白头盔,钻进警车一边往联安村赶,一边用手机联系东启公安局兴合派出所。
「万里长江第一哨」就在兴合镇与陵海交界处,兴合派出所的谭所长跟小鱼做过好几年邻居,关系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比较熟悉。
谭所一接到小鱼的电话,就忍不住开起玩笑:「鱼支,你高升到了市区,怎么想起给我这个乡下朋友打电话的?」
「谭所,联安三队死了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可能不是自然死亡,我正在去现场的路上。」
「联安三队,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分局的老职工朱宝根在联安三队帮老太太收敛,是老朱打电话告诉我的。」
「鱼支,我在局里办事,你等等,我先打电话问问。」
辖区有群众很可能是非正常死亡,谭所不敢不当回事,赶紧打电话问所里的值班民警。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值班民警说联安三队是有一个老太太死了,老太太的二儿子今天一早来所里办的证明,以便送老太太的遗体去殡仪馆火化。
如果老太太真是非正常死亡,并且遗体真被火化了,那将来想查都无从查起。
谭所一刻不敢耽误,当即要求值班副所长带人去联安三队保护现场,同时赶紧向局领导汇报,请局领导安排刑警和法医去联安三队。
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