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首长,这位是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参谋长李军。98年发大水时,李参谋长跟韩书记一起去荊江抗过洪。陵海预备役营的党员突击队您应该有印象,李参谋长当时就是突击队员。”
“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
姜副参谋长站起身,紧握着李军的手笑道:“武警,咸鱼营唯一的现役武警。李军同志,我没记错吧?”
“没记错,首长记性真好。”李军激动地说:“首长,韩书记今晚没请我,我是厚着脸皮来的。我们站长、政委委托我问问您哪天有时间,我们想邀请您去我们边检站指导工作。”
指导什么工作,不就是吃饭呗。
姜副参谋长从未想到都快转业了,带队来滨江训练居然这么受欢迎,正感慨万千,郭维涛又走过来立正敬礼。
“首长,98年去荊江抗洪,滨江海关和我们走私犯罪侦查支局也参加了,曾关和我们支局的马关、周政委委托我请您去海关坐坐。他们说这是命令,如果请不到您,我就别再回去了。”
“这么说不去都不行?”
“首长,您要是不赏光,我回去没法儿交代。”
“好好好,我去,有饭吃,有酒喝,这种好事去哪儿找,哈哈哈。”
……
当年在荊江抗洪,姜副参谋长和李守松、戴参谋跟陵海预备役营的这些老班长真是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刘团长很清楚人家之所以这么热情,并非看姜副参谋长的职务有多高,毕竟职务再高也帮不上人家什么忙,人家真是出于战友情。
同时很羡慕李守松和戴参谋,当年能参加抗洪,能与陵海的这些老班长结下深厚的友谊。
向主任不想让众人久等,准备好的汤暂时不烧了,炒好菜就赶紧洗手入席。
你敬我、我敬你,气氛很热烈。
首长有长辈们陪,韩向柠以带娃为由,抱着小菡菡跑到了小鱼这一桌。
以茶代酒,敬完李守松和戴参谋,韩向柠好奇地问:“小鱼,我妹和梁晓军呢,他们怎么没来?”
“在营里照看伤病员。”
“有人训练负伤了?”
“也算不上负伤,可能训练量有点大,一个个腰酸背疼手抽筋,好多人一躺下就不能动了。”
李守松胳膊也很疼,连夹菜都费劲儿,禁不住埋怨道:“什么叫训练量有点大,是很大好不好!”
韩向柠好奇地问:“有多大?”
李守松苦笑道:“按原来的训练计划,今天是十公里武装泅渡,上午五公里,下午五公里。结果一下子干了十七公里,而且中间没休息。”
“战士们吃不消?”
“这是武装泅渡,背着那么重装,换作谁也吃不消。”李守松回头看了看,低声道:“你看看我们团长,都没怎么动筷子。他不是不想吃,是胳膊疼的抬不起来!”
韩向柠没想到他们训练这么狠,低声道:“为什么不循序渐进?”
小鱼不假思索地说:“我们倒是想循序渐进,可海军陆战队的那帮新兵蛋子也去了,非要跟我们一起训练。我们输给谁也不能输给他们,就憋着劲儿跟他们干。”
“赢了?”
“赢了,他们刚开始挺嚣张,居然跑我们前面去了,还笑话我们。可他们没后劲儿,跟他们打持久战,泅渡到十二公里时就反超他们了,再后来把他们全干趴下了,哈哈哈。”
赢是赢了,但赢的太不容易。
李守松轻叹口气,苦笑道:“海军陆战营全趴下了,我们何尝不是?这才训练了几天,明天就要休整。”
韩向柠惊问道:“训练量太大,战士们爬不起来了?”
“就算战士们能爬起来,我们这些干部也爬不起来,我的胳膊腿不是一动就疼,而是不动都疼!”
“小鱼,你疼不疼?”
“有点。”
“只是有点?”玉珍紧盯着他问。
小鱼强撑着夹来一只大螃蟹,强忍着剧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真只是有点,不就是游了十七公里么,小意思!”
什么小意思?
你以前只要见着小菡菡不但要抱,而且会举甚至会往天上抛,直到把小菡菡逗得格格笑为止,今天不但没逗菡菡玩,甚至都没抱小鳄鱼,能想象到肯定是胳膊太疼抱不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就知道嘴硬,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玉珍是又气又心疼,干脆不搭理他了。
相比小鱼、李守松,郭维涛的状态要好很多,真只是“有点疼”,见李守松想吃螃蟹却疼的剥不了,一边帮着剥,一边笑道:“守松,多吃点,这个季节的梭子蟹最肥了,而且便宜。换作平时,想吃都吃不起。”
“有多便宜?”
“三四块钱一斤,每年梭子蟹上市,我家天天吃。”
想到他们都是从北湖来的,平时吃不到海鲜,韩向柠抬头道:“张总,你负责后勤,回头多买点梭子蟹,让战士们尝尝鲜,不能让战士们白来滨江训练。”
不等着张二小开口,李守松就不假思索地说:“梭子蟹就算了,现在的伙食挺好的,每天不是鸡腿就是大排。如果再让他们吃海鲜,回去之后这兵让我怎么带?”
真是屁股决定脑袋。
当年在荊江抗洪抢险时,他的老领导彭团长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张二小禁不住笑道:“韩市长都说了,只是让战士们尝尝鲜,又不是天天吃,更不是顿顿吃。”
“尝鲜也不行,吃海鲜容易拉肚子,万一他们吃拉肚子怎么办。”
“既然吃海鲜容易拉肚子,你为什么吃?”
“好吧,就给他们安排一顿,一个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