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用坦克下水了。
在海上排队,迎着海风往海滩方向驶去。
同样是驾驶员,开船跟开水陆两用坦克是完全不一样的,那就是一个铁疙瘩,万一发生故障会在海上打转,甚至会沉入海底。
水陆两用坦克的驾驶员和乘员,可以说跟潜艇官兵一样要具有很强的心理素质。
韩渝遥望着海面,很是敬佩。
这时候,举着望远镜观察的李明生突然惊呼道:“韩书记,人也下水了,好多人,他们打算游上岸!”
“我看看。”
“你看,在那边。”
韩渝接过望远镜,调整焦距,不看不知道,一看大吃一惊。
正如李明生所说,起码有两百个官兵下海了,并且是带着装备下海的,正在一波接着一波的涌浪中奋力往海滩方向游。
张参谋见怪不怪,看了一眼正探头往那边看的陈中校,带着几分骄傲、几分激动地说:“他们是南海舰队的陆战队官兵,五公里武装泅渡对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
从这边到滩头差不多五公里。
没那么多登陆艇,人家干脆游过去,也可能是想借这个机会训练。陈中校定定心神,下意识转身看向后面的渔船。
韩渝很清楚他在看什么,甚至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同样是来参加演习的,渔船上的野战团官兵晕船晕的手脚无力,而海军陆战队官兵却生龙活虎,作为陆军军官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儿。
半个小时前刚搭乘交通艇回到江渔628上的丁团长也看到了,当即命令全团官兵看看人家是怎么抢滩登陆的。
官兵们挤在船舷边,看得目瞪口呆。
在实训船上的马金涛等人一样注意到了,但不是很吃惊,毕竟这几年接受过高强度的水上救援训练,只不过是在江上进行的。
小鱼更是滴咕道:“我们一样行,老马,你信不信我要是下水,肯定游的比他们快。”
马金涛沉吟道:“这要看游多远,如果超过三公里,我肯定不行。”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陈健苦笑道:“像他们这样负重泅渡,我最多坚持两公里。”
“老马,老陈,不是跟你们吹,像他们这样我能游五公里!”
“你是在船上长大的,我们能跟你比吗?”
“郭维涛也能。”
“他是练杂技的,一样不好比。”
……
在海上看了两个多小时热闹,上级的命令终于到了。
韩渝命令滨江支队所有船只按两个小时前制定的计划启航,轮流驶往“转运海域”。
江渔628是滨江民兵运输大队的“旗舰”,一马当先,第一个抵达“转运点”,在海军的一条小艇指挥下停车抛锚。
“让一让,别挤在右舷!”
“丁团长,别急,我们先放绳网。”
船老大跟赶鸭子似的,把官兵们赶到一边,随即扯着嗓子吼道:“老吴,绳网有没有系好?”
“系好了!”
“检查下,给我系紧点。”
“我检查了好几遍。”
“行,把吊杆转过来!”
船老大频频下达命令,四个船员配合默契,用了不到三分钟就放下了绳网。
丁团长走过去攥住绳网勐地拉了拉,回头道:“全体都有,检查装备,准备换乘登陆艇!”
“是!”
这时候,马金涛、小鱼、陈健等人开着六条动力舟到了。
为确保安全,马金涛的这条动力舟先靠到渔船边,另外五条在不远处的海面兜圈。
韩渝乘实训船上的救生艇赶了过来,见小鱼他们居然闲着,当即举起便携式扬声器:“小鱼,陈健,我怎么跟你们说的!这是登陆演习,讲究的是效率,人员和船只在这儿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靠不上628,去靠381,那边好几条渔船呢,动作给我搞快点!”
“是!”小鱼反应过来,急忙调整航向,去接江渔381上的官兵。
陈健、高继春等人也意识到不能耽误时间,赶紧去靠刚停车抛锚的另外几条渔船。
海上风浪大,船在颠簸,绳网在晃动。
丁团长身先士卒,咬着牙顺着绳网往下爬。
马金涛紧握方向盘,努力控制动力舟的姿态,既要确保从渔船上下来的官兵不能一脚踩空掉海里,更要确保官兵们不会被动力舟磕碰渔船时夹伤。
韩渝看着官兵们爬绳网那笨拙的样子,举着扬声器喊道:“同志们,不要害怕,手抓紧点,脚踩稳了,不要看下面!”
“对对对,就这样,动作再快点,别怕,有什么好怕的!”
“丁团长,你们站稳了,准备接上面的人,对对对,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