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子弹,打到不想打为止。后来去警校做教官,又要组织学员们打靶,一样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小鱼转身指了指,又得意地说:“看见没,这就是我们的军火库。抗洪不用带枪,不抗洪的时候,里面全是枪。现在的枪没以前多,以前我们的装备比现在全。”
吴连长好奇地问:“你们以前有什么枪?”
“五四式手枪、五六式半自动,八一杠、微冲,我们还有迫击炮呢,我和咸鱼干以前夜里在江上执行抓捕任务,都是用迫击炮发射照明弹照明的。”
“你们抓过犯罪分子。”
“当然抓过,我们是公安,我们就是干这个的。”
“你们抓过多少犯罪分子。”
“没仔细算过,不过这些年加起来,两三千个应该有。有一年我们去大运河给航运公司船队护航,走一路抓一路,抓了几百个水匪船霸,都顾不上往岸上移交,就这么直接关进船舱。
等船队从徐洲装好煤返程的时候再移交给运河公安局,时间最长的关了一个多月,现在去运河那边还有好多人记得我们,那些被我们打击过的犯罪分子,现在提到我们就害怕……”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从眼前的一大堆照片上看,小鱼真不是在吹牛。
吴连长和刘排长看着一张张照片,意识到自己虽然是最精锐的空降兵,但论实战水平真不如小鱼这个预备役中尉。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没当兵的时候想当兵、想穿上威武的军装。
当上了兵又想出去玩,感觉穿便服反而比穿军装好。
很多战士宁可抗洪抗的精疲力尽、伤痕累累也不用回部队训练,收拾好行李、打扫干净卫生,跟朝夕相处了好几天的“驻港部队”老班长乃至首长依依不舍的道别。
陵海预备役营的老兵们一样舍不得这些既听话又肯拼的孩子走,有的把这几天忙得顾不上抽的烟塞给他们,有的去食堂买啤酒、饮料请他们喝。
啤酒、饮料是免费供应的,但每人每天只免费供应一瓶。
一瓶喝完不够,可以掏钱买。
会开装载机的2营战士王国飞喝着邹向宇让人去买来的冰镇汽水,哽咽着说:“邹经理,你们公司以后会来北湖做工程吗?”
“可能性不大,我们那边到处在搞基建,市里的道路桥梁都修不过来,未来三五年不太可能出来做工程。”
邹向宇是真喜欢这个技术不错并且很听话的孩子,想想又笑道:“小王,你先在部队好好干。能考军校就考军校,实在考不上也没事,等退伍了去我们公司。我们公司虽然是国营企业,但工资待遇还是不错的,周师傅他们的工资比干部高。”
“是吗?”
“不信你可以去问周师傅,他现在的工资是不是比韩书记高。”
“周叔的工资比韩书记高?”
“他去年拿了一万八,韩书记如果没有招商引资提成,拿的肯定没他多。如果是其他乡镇的干部,工资待遇更低,一年都拿不到一万。”
……
就在132团2营的官兵忙着跟“驻港部队”首长和老班长们道别的时候,沉副市长开完会回来了。
席工跟车来了。
早就到了荆州却一直没跟女儿和大女婿、二女婿团聚的韩工也一起来了。
韩渝刚收到消息,正准备去趸船上问问什么情况,132团的杨政委也匆匆赶到了“陵海港”。
韩渝一样舍不得协助施工这么多天的2营官兵走,迎上去问:“政委,能不能让战士们明天再走,我想晚上加个餐,好好欢送下。”
杨政委转身看了看那些乐不思蜀的部下,笑道:“计划不如变化,来这儿的路上,上级电话通知2营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待定。”
“待定?”
“具体怎么回事,沉市长应该知道。”
“沉市长刚回来,席工和我岳父也回来了。”
“走走走,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行。”
二人沿着浮桥走上趸船,只见韩工正在卫生所里跟女儿女婿说话。
在老丈人面前,小姨子跟学姐一样永远是个孩子。
她拉着韩工的手,撅着嘴埋怨道:“爸,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看看我,你看我都晒成什么样了!”
韩工笑道:“黑了。”
“来的匆忙,没顾上带防晒霜,这么回去让我怎么见人……”
“黑点怎么了,这是参加抗洪的成果,是最好的勋章。”
“又讲大道理。”
“不说这些了,晓军呢?”
“去村里巡诊了,要到天黑才能回来。”
韩渝敲敲虚开着的门,笑问道:“爸,在荆州气象台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韩工顾不上再哄女儿,回头道:“走,上去开会,沉市长和席工有事要跟你商量,长江防总和荆州市防指都在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