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整改通知书。”
石胜勇愣了愣,问道:“码头没当回事?”
“那些木料本来应该直接吊上来装车拉走的,因为快过年了,货主找不到那么多辆大车,调度就让码头工人先这么堆着。想着节后上班人家就要拉走,也就没按规定整改。”
“搞来搞去是他们自己的责任,港务局领导肯定很尴尬。”
“何局揪着不放,苗书记是很尴尬。”
“你们何局怎么个揪着不放?”
“听说要开罚单,要重罚。”
“敢罚港务局的款,他就不担心港务局不给你们发工资!”
“用何局的话说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经费来自港务局就不秉公执法。至于我们分局的经费和我们这些民警的工资,港务局要是不给,何局可以去找上级。”
这就相当于陵海公安局罚陵海市政府的款!
石胜勇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搞笑的事,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明明是一家人,干嘛非要闹成这样。”
“是啊。”
韩渝无奈地叹道:“何局对我不错,苗书记也很关心我,他们神仙打架,我这个小鬼夹在中间为难,现在都不敢回市区。”
石胜勇能理解小伙子此时此刻的心情,劝道:“别想那么多,况且领导没想过让你站队,不然你们分局也不会把你姐调到白龙港,港务局那边一样不会把你姐夫调过来。”
“我知道他们不想我夹在中间为难,可他们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
“只要干工作肯定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矛盾,你现在只是副科,等将来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像这样的事只会越来越多。所以你没必要想太多,不然工作干不干了,日子过不过了?”
“这倒是。”
“而且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想要干。”
韩渝反应过来,下意识站起身:“石所,你那边有进展?”
石胜勇探头看看外面,笑道:“昨天下午,银行的同志打电话说有人往那个账户里转了八万块钱!”
“从哪儿转的?”
“浙海。”
“浙海哪里?”
“泞波。”
韩渝急切地问:“那八万块钱呢?”
石胜勇点上支烟,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笑道:“正如你所料,那八万块钱从泞波的一家银行转进去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人从东海的几台取款机里分十几次取走了。”
“现在怎么办?”
“取钱的人不好找,但往那个账户里转钱的人应该不难查,昨天一接到银行方面的电话,我就让姜海带人去了泞波。他早上到的,这会儿正在请求泞波同行协助,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个转钱的人。”
“一定要盯住,而且不能打草惊蛇!”
“放心,我这边要是出了问题我负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偷渡桉件,侦查难度大,想抓现行的难度一样不小。
韩渝岂能听不出邻居的言外之意,沉吟道:“泞波我正好去了,在那边也有几个朋友。”
石胜勇低声问:“光有朋友没用,我们需要船。”
“想想办法,船应该能借到,关键在那边我们没执法权。”
“我们立桉了就有管辖权。”
“石所,这事没你说的这么简单,海上跟岸上不一样,严格意义上说你们地方公安和我们行业公安在海上都没执法权。”
“这是你的事,你赶紧想办法。”
“现在只是掌握有人在泞波给蛇头打钱,并不能确定蛇头会组织偷渡人员从泞波出海。”
“这倒是,但你要做好偷渡人员从泞波上船的准备。”
“行,我这就想办法。”
邻居那边有进展,自己这边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并且谁也不知道蛇头什么时候行动。
韩渝顾不上何局和苗书记正在进行的斗法,当即拨通了前滨江港监局长的电话。
冯局搞清楚来龙去脉,不禁笑问道:“咸鱼,你管北支水域还不够,怎么管到海上,管起偷渡了?”
“不知道没什么,知道了不能不管。”
“海军那边我倒是有几个朋友,并且都是领导。可人家是部队,人家的舰艇不是想调动就能调动的。”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问:“海监局呢?”
冯局笑道:“我以前是港监,不是海监,虽然都属于交通系统,但跟人家没打过交道。要不这样,我先帮你联系部队的朋友,他们跟海监熟,请他们帮着问问真要是遇到紧急情况,能不能借用一条执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