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滨江消防支队直属大队办公室。
调整了两天终于缓过来的邓其康,正在骂前来谈实战如何配合的老战友方国亚。
“你肯定是故意的,你他娘地算准了我会晕船,所以要搞什么水上救援,给我个下马威!”
“我们是水上消防支队,水上救援是我们的工作之一。”
“老方,看我笑话有意思吗?”
“我也晕过,我们鱼支,我们张局,包括水上分局的王政委都晕过船,谁会笑话你?”
方国亚笑了笑,想想又眉飞色舞地说:“跟水上分局的王政委相比,你这都算不上什么。人家当年跟我们鱼支一起去江上救援,遇上大风大浪,那晕得才叫个厉害。
听说他先是抱着粪桶吐,然后被绑在船员舱里的床上吐,上岸之后直接送往卫生院,打了一个星期吊针才缓过来的。”
输已经输了,人也已经丢了,现在说太多于事无补。
何况支队领导已经决定把水上消防支队当兄弟支队,今后要并肩作战。
邓其康瞪了老战友一眼,不快地问:“怎么配合要看情况,现在没有火警,更不存在所谓的火场,你来谈什么谈?”
方国亚是带着任务来的,喝了一小口水,笑道:“我们先说接到指令出警,你们是‘正规军’,只要打开警灯、拉响警笛,一路畅通无阻。
我们是地方部队,在市区没什么,要是去皋如、思岗那边执行扑救任务,这一路上的收费站肯定会拦我们。”
“收费站会跟你们收过路费?”
“我们的几辆车全是地方牌照,不交钱人家肯定不会放行,交点过路费倒没什么,大不了回头找你们报销,关键这时间耽误不起。”
“你们不是有警车吗,可以在前面开道!”
“我们是有警车,也可以在前面开道,可我们说话人家会听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帮我们搞几块消防车辆的牌照。”
消防部队一样是部队,老战友居然想要军车牌照!
邓其康紧盯着老战友,笑道:“老方,你们是公安,你们自己就可以申请警车牌照。”
方国亚笑道:“我们是公安,但我们一样是消防。而且我们的上级是长航公安局,长航公安局在汉武,不但离得远,跟主管这方面的领导也不熟,只能找你们帮忙。”
“你们又不是现役,不能开军车。”
“不是现役军人是不能开军车,可外面开军车的地方司机少吗?”
“不行,万一被纠察查到会很麻烦。”
想到鱼支的交代,方国亚咧嘴笑道:“我们可以变通下,让纠察说不出什么。”
邓其康下意识问:“怎么变通?”
“部队企业尤其军工企业也有军车,部队职工一样可以驾驶军车。回头我把几个驾驶员的身份证和照片送过来,你请支队帮着办个职工的工作证,他们就是支队的职工,就可以名正言顺开军车。”
“支队的职工,谁给他们发工资?”
“我是说办个工作证,又不是真让他们来支队上班。”
有些部队确实有职工。
有些部队的职工也确实可以开军车。
邓其康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纠察不但会查工作证,也要查驾驶证。”
只要把几辆车挂上军车牌照,港务局就要不回去了。
作为滨江港消防中队的中队长,方国亚比韩渝更想真正拥有属于自己中队的消防车,禁不住笑道:“帮他们去总队办个驾驶证也不是很难,你不是有个同学负责这事么,再说你又不是没帮人家办过。”
“你……”
“放心,我不会瞎说的。再说你帮人家办证的事,支队谁不知道。”
“好吧,我只能帮着驾驶证,但车牌你得去找宋支。”
“以后我们是跟你们大队行动的,执行扑救任务时要听你指挥。这件事我只找你,宋支那边你帮我去说。”
“你这是吃定我了?”
“我是为了工作,如果因为牌照的事延误战机,到时候上级只会批评你,肯定批评不到我。”
“你这是让我违反原则!”
“什么违反原则,前面的那个干休所,不但把军车租出去给人家拉货赚钱,听说还把牌照租出去了。”
地方财政紧张,部队军费更紧张。
确实有不少部队办企业,出租军车甚至军车牌照的情况确实有。
邓其康犹豫了下,只能硬着头皮苦笑道:“搞得像老子欠你的,行,我先向宋支汇报,如果宋支同意,就想办法帮你们办。”
……
与此同时,韩渝刚组织张平、小龚、朱宝根等人完成了一个大工程。
现在已进入了汛期,水位潮位上涨,老古董和趸船不能再锚泊在原来的位置,要往江里再移十五米。
自己有拖轮,趸船上有锚机有船锚,老古董上也加装了锚机、锚链和锚,移泊不是很难,但想把浮桥再延伸十几米不是一件容易事。
从早上六点一直忙活到现在,终于搞定了。
在移泊时发现001的船体有好几处生了锈,赶紧敲锈补漆。
正忙得不亦乐乎,老丁推着自行车来到趸船上。
韩渝连忙摘下手套,迎上去问:“丁叔,车站不忙吗,你这会儿怎么有空过来的?”
“车站不是不忙,是快没了!”
“没了,怎么回事?”
“坐长途车的旅客越来越少,跑一趟亏一趟,客运公司刚发了个通知,从下周一开始,白龙港至滨江客运总站和白龙港至东启汽车站的线路停止运营。”
“那下船之后要去滨江和东启的旅客怎么办?”
“坐中巴车去陵海,从陵海汽车站转车去滨江或去东启。”
老丁停好自行车,指指白牛汽渡方向:“主要是过路车太多,好多旅客图方便,想省钱,不来汽车站买票,直接去路边拦过路车。”
往返于白龙港和陵海汽车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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