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了。”
“他们是在岸上抓获的盗窃犯,也是在岸上缴获的枪,跟白申号的乘警又有什么关系?”
“不但跟乘警队没关系,事实上跟刘新民、蒋匪军都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的?”
“章明远昨天不值班,朱宝根昨天下午又回家了,趸船上就老钱一个人。咸鱼夜里不太放心,让小鱼跟拿到钱的刘新民、蒋匪军一起先回去的。”
丁政委笑了笑,接着道:“我一样不放心,毕竟两把枪不见了,今天一早给四厂派出所和刑侦四中队打过电话,结果民警都在田里组织四厂的职工找弹壳弹头,值班的协警不了解情况,说不清楚。
联系不上石胜勇和方志强,我只能联系咸鱼,那会儿咸鱼在外面,一样没给我回电话。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联系趸船,这个电话打通了,小鱼接的电话。”
小鱼是出了名的不会撒谎!
杨局乐了,忍俊不禁地问:“小鱼怎么说?”
“不光我们在严打,长航公安局一样在严打,给白龙港派出所下发了十几份通缉令,让留意近期作案很可能乘船潜逃的逃犯。这事给咸鱼提了个醒,觉得本地的逃犯一样有可能去白龙港坐船潜逃。”
“然后呢?”
“他在东海海运公安局的乘警队干过,盘查旅客经验丰富,只要有时间就跟小鱼一起换上便服,去长途汽车站和码头售票室、候船室转悠,看有没有可疑人员,没想到真被他们逮着一个。”
丁政委掐灭烟头,又笑道:“其实不止昨晚抓的这个,前几天也抓了两个小偷。”
杨局搞清楚来龙去脉,沉吟道:“原来人是咸鱼和小鱼一起抓的,枪也是咸鱼和小鱼一起缴获的。”
“嗯。”
“扯虎皮当大旗,看来这小子也很鬼。”
“他是徐三野的关门弟子,现在又有刘新民、蒋匪军、老丁和老章几个老狐狸支招,能不鬼吗?石胜勇屁颠屁颠忙活了一夜,虽然搞了十万块钱,搞了一辆车,帮保安公司拉了业务,但也得罪了一大帮人,稀里糊涂被人当枪使了。”
“谁能帮我搞百儿八十万,我也愿意给人当枪使。”
丁政委笑道:“可惜我们陵海只有一个四厂,这种事可遇不可求。”
杨局回头看看身后,似笑非笑地问:“老丁,这么说石胜勇折腾了一夜只弄了个小头,大头大钱其实被咸鱼搞走了?”
丁政委点点头:“应该是。”
“那可是二十万啊!”
“钱是不少,但钱是被刘新民、蒋匪军和白申号乘警队的乘警拿走的,石胜勇就算知道了也不好去找咸鱼要,我们一样不能。”
“徐三野既把他培养成了中队长,也给他压了一副沉甸甸的担子,他才二十二岁就要考虑去哪儿找几十万修船,他也不容易。”
“杨局,你的意思是……”
“刚才说的这些事我们知道就行了,你回头给老丁打个电话,让老丁敲打敲打小鱼,让小鱼管住嘴别再乱说。”
铁的衙门流水的官,杨局这个市长助理兼公安局长干不了多久,丁政委再有几个月也要退居二线。
二人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惊人一致,不想退了之后咸鱼因为这事被人家针对。
与此同时,韩渝正坐在白龙港派出所的办公室里,看着刚去换回来的一大堆油票嘿嘿傻笑。
老丁一样高兴,抬头道:“刘所,蒋科,油票先放你们这儿,放我那儿容易被人惦记。”
“行。”
“咸鱼,现在有钱,用不着再用你个人的钱。反正有账,回头莪去把油票换成钱,把你的讲课费和引水的劳务费还给你。”
“不用,我不缺钱。”
韩渝话音刚落,蒋晓军就指指手边的电话:“我刚向张局汇报过,张局不但很高兴,而且也说既然有了钱,就不能再用你个人的钱修船。”
章明远深以为然,拍拍韩渝的肩膀:“听话,你过完年就要结婚,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韩渝犹豫了一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那是你的劳动所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吧。”
韩渝不想再聊那些,而是笑道:“这么多钱换成油票也会贬值,趸船暂时不需要大修,要不我先把001的主机辅机换了。”
老丁瞪了他一眼,笑骂道:“想什么呢,现在给001换主机辅机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还真是,那过完年再换。”
“过完年换也行,但换主机辅机的经费是从哪儿来的,得找一个有说服力的借口。不然石胜勇一定会起疑心,他要是知道被你当枪使了,好处都被你给捞走了,一定不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