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邀,在下岂能拒绝?”说罢再一鞠躬,扬长而去。
待众人走光,安佳、沉折、形骸三人商议返回龙国之事,形骸道:“我看越早走越好。那亡人蒙正在找沉折师兄,此人不知武功如何,但终究不易对付。而且这西海的日子远不及龙国太平,为缘会考虑,也需尽早返乡为妙。”
安佳笑道:“对,明晚这顿饭总要吃的,吃完之后,我说要送你俩离开,这么一走,从此海阔天空,哈哈,谁也管不着我。相公,你高不高兴,欢不欢喜?”
形骸脸色为难,道:“我看红爪大师对你寄予厚望,把你当做他的传人,你这么一走,他岂不伤心?他又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舍得抛下他不管么?”
安佳恼道:“你这么一说,又把我脑子搅乱啦!咱们本都说好了,你是不是想不要我?再说了,那位东山老将军救了裴柏颈,也不求他回报自己。我这位红爪师父是个大英雄,拿得起,放得下,未必比东山老将军差了。”
形骸望向沉折,沉折道:“既然已说定,不可轻易违诺。”
形骸点头道:“那也唯有如此了。”安佳大喜过望,心情变好,抱着缘会一通亲吻,缘会瞪大眼睛,似不明白为何如此。
次日一早,安佳领形骸、沉折在苏母山城寨中游逛,此城位于麒麟海银海岛上,虽是西海蛮族聚集之地,但离龙国墨从也不过二十天航程。城中用龙国翡翠、黄金为币,采购龙国货物,崇尚龙国风情,经过数十年通商,城内也有不少龙国匠人所造的亭台楼阁。众高楼与海岛的雨棚、船坞、房屋、港口间杂交错,虽有些不伦不类,却也颇有异域风貌。
麒麟海又被龙国叫做内圈海的‘近海’,尚有大陆群岛,有近千万人居住,再往西去九百里,苏母山海民称其为鲸鱼海,也是龙国所谓“中海”,海上岛屿稀少,往往航行十日不见陆地,听说其中海怪出没,渔产丰盛,暗藏珠宝,沉船无数,更有古时湮没的帝国王朝。鲸鱼海的海盗甚是出名,其船舰之凶悍强横,令人闻风丧胆。
至于由鲸鱼海往西,则是无人海,龙国称之为“深海”,到了那里,哪怕飞上高空张望,也绝见不到一片立足之处。除非发疯之人,或是有心修道的高人,谁也不会前去那边。
安佳带形骸瞧了苏母山城寨船舰,只见船如城墙,帆如白云,列于蓝海之上,从头看不到尾,真是龙舟巨舰,震慑人心。形骸赞叹道:“我看墨从的龙国军舰也不过如此。”
安佳傲然道:“是啊,苏母山是麒麟海第二大城,仅次于荷叶岛的金树荷叶国。”
形骸问道:“那金树荷叶国又是怎样的?”
安佳道:“我只知道那国很是漂亮,比苏母山还要富足,国中有一女王,姓派,叫派若何。红爪与她是老朋友了。他们两人常常吵架,也常常碰面商议麒麟海大事。若是鲸鱼海的海盗大举进攻,只要苏母山与金树荷叶国联手,那就万事无忧了。”
形骸又道:“你不想去金树荷叶国看看那派若何女王么?”
安佳悠然神往,思索再三,道:“算啦,我还是想回龙国,蛮子的地方再好,也不及咱们龙火天国好。”
形骸看这城中商贾频繁,商贸火热的景象,忍不住想道:“有多少船上是从龙国边境捉来的奴隶?龙国又有多少人似那藏争先一般,将奴隶卖往海外?”
他自觉无力,暗暗心酸:他救不了黑铁矿山的劳工,救不了后矿山的难民,他能救的仅有缘会一人。
到了晚间,来到葡萄园,这园林广大,可比皇宫的后花园。众人露天而坐,摆开数十桌酒,风俗人情近似龙国,又有西海海民歌舞。桌上海中鱼虾应有尽有,蔬菜瓜果则是从龙国购入。园中挂起一圈大红灯笼,照得夜间灯火通明,有如白昼。来赴宴者皆是苏母山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红爪乃族中首领,虽不比皇帝至尊,但人人都对他恭敬有加。
形骸见红爪穿的甚是朴素,安佳也不怎么打扮,由此可见红爪生活清贫,也约束安佳不得奢靡,安佳看众妇人穿着美丽,争奇斗艳,眼中满是羡慕。形骸暗生敬意,想:“红爪虽不管那银长手害人,可自己却行得正,坐得直。不然这苏母山怎能如此井井有条,百姓能安居乐业?”
银二爷满面春风,全无亲友丧生之悲,他举杯道:“银二劫后余生,皆拜安佳、孟行海、藏沉折所赐,这一杯美酒,敬三位了不得的小英雄!”
众人齐声喝彩,双手举杯共敬,形骸一生规矩,饮酒极少,喝了几杯,已颇为难受,好在他真气深厚,又用放浪形骸功化解酒力,这才没有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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