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哎呦!爸,我爱死你了。真是父爱无边。”
冬瓜没想到自己无意地转移话题,本想帮着母亲挽点颜面,谁料随意的一句话,竟然令倔强的父亲震动起来,自己也欢喜地跳到跟前,令倔老头一时语塞。
“嘭!”
院门外传来一声闷响,一股烟尘伴着“汪汪汪”的犬吠声,升腾起来。
“咋的了?”
王彩莲惊惶地看见一个影子从门外的汽车边掠过,等回过神来,便看见老伴和冬瓜一起跑出了院门,慌忙紧跟着出去了。
一只黑狗望见老范和冬瓜出了院子,哼着鼻子绕到路虎的前轮旁,摇晃着尾巴。冬瓜看着嚣张的路虎耷拉着脑袋,气的一扬手,惊得黑狗仓皇逃进旁边墙角处的柴草堆里。
老范自然认得黑狗的主人,听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循声望去,只见刚才的那只黑狗追着一个背影,从柴草堆拐进墙角不见了。
“抓钩子!”
冬瓜趴在瘪了气的右前轮前,听到老范喊着一个名字,又瞅瞅他气的直跺脚,心中的怨气腾的一下子起来了:“爸,刚才你说是谁?抓钩?我找他去……”。
王彩莲看见儿子撸起衣袖,欲要和那放气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忙上前抓住冬瓜:“别呀,别去了!”
“为什么?我每次开车回家,都有人给我放气。这次我饶不了他……”
“站住,找他干啥呀?”
瓜母撕扯不住,却被瓜父一声喝住。
“我,他凭啥给我放气!”冬瓜憋屈着看向车胎。
“找他有啥用,他家现在还有几个能正常喘气的?再说了,你刚才看清楚了,是不是他,也不一定啊!”
“作孽啊!”王彩莲痛心疾首似的指向那人的去处,“放气的,早晚会遭报应的!”
“你们说谁呢?”
冬瓜有些迷糊了,一时也分不清谁该遭报应了。本想问个明白,可看到父亲转身回到院门前,使出浑身力气将掉了劲的院门,沿着地上的一道弧线,吱吱扭扭的打开着。
“把车开进来。”
“这不是没气了吗。”冬瓜听到父亲呵斥,满脸困惑的看了看瘪瘪的车胎。
“家里还有你上次留着的气门芯呢!”
王彩莲似乎早有预料,唉声叹气的看了看满腹委屈的冬瓜,一起走进了院门。
路虎受到了委屈!
不过,这一夜,路虎老老实实的趴在院子里,守望着满天的繁星,倒落得平安无事了。
冬瓜开了大半天的车,或许是累了,躺在堂屋西偏卧里,呼噜声不断……正间里,靠北墙摆着三米来长的案几,下面塞着八仙桌;案上三尺处,挂着范老太太一人的遗像——准确一定地说,应该是一张素描画像,范林画的。由于老范的父亲死得早,家人的记忆也较模糊,所以只有范老太太一人挂在了墙上。
画像中,老太太一脸慈笑,眉目间流露出对家人的期盼,然而,老太太没能看上孙子抱儿子就仙逝。临终前,范老太太留给老范两口子的嘱咐,让老范俩如鲠在喉,一肚子的委屈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这一夜,老两口对着案几的老太太,思考良久,最终——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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