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里游荡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他走到何蓑衣身边,神情癫狂地使劲踢了何蓑衣几脚,觉得还不够解恨。
左右看看,找到一块石头,就又抱起,想往何蓑衣头上砸去。
一只手死死拽住他:“尊者,您不能这样。”
慕夕勃然大怒,冷笑着看向来人:“难道不是你帮我设的圈套么?
不是你和我说,他胸无大志,只会用殿里的人和物来替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治病解毒。
不如把他除掉,让我上位,现在你又来拦我?”
一个黑衣人站在一旁,为难地道:“属下可没说过让您把少主除掉这种话。
属下是觉得,他利用殿主在您身上种下的蛊,强迫您做些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会毁掉昆仑殿。所以答应您拿回母蛊,仅此而已。”
慕夕怒气勃发,猛地一掌打在黑衣人脸上:“他是老东西的儿子,我就不是老东西的儿子?
就因为他娘是个什么小姐,我娘是个丫头?就因为他比我早出世几个月,所以他就是我的主子,我就活该为他做牛做马?
哪怕他根本不把心思放在这上头,为满足他的私欲而逼得我死去活来?”
他是有多倒霉,莫名其妙做了老东西的儿子,因为老东西要保全嫡长子,就把他推出去。
因为怕他不听嫡长子的话,就给他种了蛊。
因为要让他代理那个烂摊子,要入宫潜伏,还怕他会有自己的后代,生了二心,就又把他给阉割了。
同人不同命,叫他怎么甘心?
黑衣人不敢辩驳,跪在地上只管磕头:“请尊者三思,这种事做不得的。大家入教时都发过血誓,属下是为您好……
毕竟是嫡长,若是让人知道他死在咱们手里,他们一定会杀了我们的。求您拿回母蛊就赶紧走吧。”
慕夕冷冷地勾起唇角,低声说道:“那我若是杀死你,再把这事儿栽到你身上呢?会如何?”
黑衣人冷静地道:“尊者,少主死掉不是一件小事,老东西们必然会搜寻母蛊。
一旦发现母蛊不见了,他们立刻就能猜到是您做的。想要别人不知道,那您就只有留下母蛊。”
留下母蛊?再让莫名其妙的人来掌控他么?
慕夕愤怒地一挥袍袖,将黑衣人击飞,走上前去,疯狂地踢打了何蓑衣一顿。
直到发泄够了,才停下来“咻咻”喘气,让人解开大网,再在何蓑衣身上搜寻母蛊。
然而并没有。
慕夕疯狂大叫:“在哪里?在哪里?何蓑衣,你这个混球,你把母蛊藏在哪里了?”
黑衣人挣扎着走过来,低声道:“尊者,母蛊这样重要的东西,他不可能不放在身上,您再仔细找找?兴许掉在这附近也不一定。”
慕夕指着茶园里无数的茶树和地间的草,激动地道:“你让我找?哈,这样的夜,这样的月光,你让我找?怎么找?”
他盯着何蓑衣,恶从心头起:“杀了他便一了百了。再不然,今天晚上连着东方重华一起干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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